“好嘞!”她应了一声,便背竹篓进山了。
立秋已过,高温悄然退去。
山里的色彩开始丰富起来,目光所及处,红的耀眼,黄的炫目,绿的盎然,仿若一场色彩的视觉盛宴。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林中的小动物忙忙碌碌,屯冬膘、存食物、捡树枝树叶做窝。
而她也忙得不亦乐乎,秘密基地里已经积攒了一堆山货——山药、南瓜,晒干的木耳和蘑菇、龙虾。
这些存货,阮清秋今天要清理掉,趁现在物资丰富,抓紧时机进入新一轮储备作战,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收拾收拾,她背着满满一篓干货上公社了。
——
“哟,晒干的龙虾,还去了头,能卖个不错的价格!”物以稀为贵,张二牛提在手里颠了颠,惊喜道。
“龙虾干一块二毛一斤,共十斤;干木耳蘑菇五毛一斤,共十二斤;山药两毛五一斤,共二十斤;南瓜一毛一斤,共二十五斤。”
他一边拨算盘一边说:“一共是二十五块五毛,凑个整数给你,以后多照顾一下叔的生意啊。”
阮清秋接过二十六块钱,表情腼腆又诚恳,“李阿爷说二牛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让我必须找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张二牛十分受用,于是主动开口问她:“刚搞到几张棉花票,要不?”
“谢谢叔,要的!”
冬天快来了,她还没有冬衣穿,棉花票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有钱也买不到!
“给,四斤棉花票,收好了,给八毛就成。”
她之前在供销社问过,棉花八毛钱一斤,张二牛收四分之一,有点贵了。
不过棉花票确实难得,有钱也不一定能搞到,于是阮清秋痛快付了钱,又找他要了些经常会用到的生活用品凭票。
又发了一笔小财,开心!
摸着鼓鼓的衣兜儿,她连忙往家赶,因为阮国强回来,这几天伙食都上升了一个档次,可见老两口儿何等重视大孙子。
听说,他明天要去镇上相亲,还没见过这个年代是怎么相亲的阮清秋好奇得不行,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去现场观摩……
“诶?小姑,刚下工吧,怎么来了?”
刚进院子就看到明显有心事的阮小红蹲在堂屋门口,阮清秋关切地问完,目光移向一旁与她眉眼相像,但额头和颧骨更高的女人。
“哟,一段时间不见,四丫比以前好看了,不过还是没有三丫头好看,都是姐妹,区别咋那么大呢?”
阮大红捂着嘴笑呵呵地又补了一句:“就像我和小红,天差地别呢~”
一开口就知她是个老Yin阳人了,阮清秋眉不带皱地神补刀:“大姑您和小姑看起来母女花儿似的,都是阿nai生的,确实天差地别。”
阮大红细品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话是在讽刺自己呢!
“三姐,你比我大十二岁,又是四个孩儿的妈,在家还得伺候公婆,家里活儿也是全包,真是辛苦了!”
阮大红叉腰瞪眼,准备朝阮清秋开火的意大利炮被生生打断,这下听了阮小红的话,更是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那模样简直要吃人。
“年轻又怎么样!连蛋都不会下,你也好意思说?”
阮小红不动声色地把侄女拉到身后,听到这话也瞬间炸毛,在对方痛点上狠踩,二人口水战打得你来我往,如火如荼。
“干啥干啥?吵吵吵,从小吵到大,一见面就吵!咋地,你两个讨债鬼是约好来蹭饭的?”
老太太从院子外走进来,脸拉得比她手上的鸡毛掸还长,能让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的两个女儿同时出现,她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都是糟心事!
“来啦,进来坐,等你们兄弟回来再说。”阮来福耷拉着眼皮,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很淡定的样子,仿佛知晓她们为什么来。
趁他们在堂屋扯皮的功夫,阮清秋打了水回柴房清洗自己,劳动一天不洗澡,就很不美妙,等她收拾好,阮家人也陆续到家了。
众人默契地没问她们来做什么,反而热情地招呼许久没回家的姐妹俩儿吃饭,似乎大家心知肚明,又不想挑明。
“听说,三丫头定亲了,还是上次她救的那人?靠谱么,别为了名声牺牲孩子的幸福,大不了我把我家老许的外甥介绍给三丫,满仓那孩子人老实又踏实,不会介意三丫名声的……”
阮大红不提来意,倒先发表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姜美丽脸迅速结霜,厉声打断小姑子的话:“娃儿她三姑,别人说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乱嚼舌根?甜甜救的那孩子,根正苗红,村里就找不出比他更好的!”
“满仓?姑父家那瘸腿外甥?他给我妹妹提鞋都不配!三姑看不起谁呢?”护妹狂魔阮国富上线,一开口火\药味儿浓烈。
这就是阮大红求人办事的态度?
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蹄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影射挖苦阮甜甜,这是等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