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的?肖明成执意要把礼行完,那边两人却又不敢承受, 两下顿时僵持起来。
虽然心疼有家不得回的四子,但肖老夫妇却是难得的一碗水端平的公正人,当即道:“你们受得起!且叫他做完,不然只怕心里也不安生。”
四子有出息他们自然欣慰, 但其余的孩子安分守己勤勤恳恳,在他们当爹娘的眼中也不差。总不能看见好的,就冷落了其他人的心肠。
老太太特意拉着肖明成道:“这些年你大哥大嫂很是尽心, 之前谨儿家去,也是他们尽力照顾。一路上又辛苦照看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唉,说来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中间还病了一回,又叫他们忙前忙后求医问药的……”
如今肖老太太虽然也因为儿子的缘故封了诰命,但整体作风还是非常朴实,又听多了戏文生怕有人安插人手使坏,故而平时除了笨重活计之外,家里Jing细活儿也不雇佣仆人,这趟出门也不例外。
不光肖明成,就连度蓝桦也听得肃然起敬,跟着行了个礼,倒叫肖明杰夫妇越发惶恐起来。
谢过兄嫂之后,肖明成的情绪也略略平复,这才顾得上相互介绍。
“这位就是,”老两口看着气场丝毫不输四子的度蓝桦,话都说到一半了还迟疑了下,“是度夫人吧?”
知道的是夫妻俩,不知道的,指不定要以为并肩站着的俩官儿呢!
人的名树的影,度蓝桦的名头真的太大了,肖家上下对她的了解全都来源于外界传说。而传说这种东西,本身在人传人的过程中就会不断进行发酵……再加上近几年度家商号强势崛起,肖家人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媳妇的感觉与其说是亲近,倒更像是敬重多一些。
看出他们的忐忑,度蓝桦主动上前拉住他们的手道:“您好呀,我是度蓝桦,您喊我桦桦就行。”
见她如此热情,没有丝毫敷衍,肖家人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说老实话,这趟过来,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儿媳妇高不可攀,两边弄拧了让儿子难做。虽说之前就听孙子讲过这位继母十分体贴尽心,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传闻的影响下,度蓝桦在肖家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差不多了:
那么大本事的人,会不会瞧不上他们乡巴佬似的拖油瓶?
如今一见,心先就放下一半。
乡村出来的老一辈都是务实派,老太太见她身量高挑浓眉大眼,不似寻常女子柔婉,反倒像谁家少年郎般英姿勃发,当真越看越爱,笑出一脸褶子。
“好,好好。”
说着,又拍了拍肖明成的手,指着他道:“你这小子有福气,可要好好待人家。”
如今儿子的官儿越做越大,老家亲戚是指望不上了,正该有这么个能干的女子扶持呢。若是杨柳苗儿似的,她反倒要担心能不能过好日子了。
度蓝桦抿嘴儿一乐,就见肖明成笑着点头,“娘说的是。”
他哪儿敢呐!
两边见面之前,都觉得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话,可等真见了之后才发现,其实只要人现在好好的,余下的都不重要。
肖明成只有一个,来的肖家人却有四个,度蓝桦担心肖明杰和瑞香夫妇初来乍到不自在,主动搭话道:“听说还有两个侄女和一个侄儿,怎么不见?”
肖明杰本就不善言谈,又顾忌自己是个男子,骤然与度蓝桦这等风采出众气势逼人的女子面对面,越发不敢开口。还是瑞香接话道:“都大了,在家种田呢。他们生的蠢笨,怎好贸贸然过来打扰,也叫夫人笑话。”
度蓝桦笑道:“都是自家亲戚,何谈打扰不打扰?也该一并过来,多住些日子才是。”
瑞香又陪笑几句,见她没有什么大小姐的脾气和架子,渐渐放松下来。又暗自打量,见她一路昂首挺胸神采飞扬,风采灼灼远胜自己平生所见任何男子,不由心生向往。
觉察到她偷瞧的目光,度蓝桦大大方方回视一笑,倒把瑞香闹个大红脸。
倒是前头肖老爹听了几人言语,忽出声道:“谁的前程谁自己挣,天生该吃这碗饭的,饭碗也跑不了,你们只关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用挂挂家里。”
他这话说的生硬,度蓝桦略略有些吃惊,下意识去看肖明杰夫妇的反应,生怕刚一照面就惹出龃龉来。
谁承想,那夫妇俩都跟着点头,没有半分勉强,“爹说的是。”
显而易见,类似的话肖老爹在家没少说,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又听肖老太太接道:“我们知道你们有心提携,可家里那么多孩子呢,提携哪个?不提携哪个?这一碗清粥分匀了倒罢了,若是分不匀,偏了谁漏了谁,天长日久的,纵使再亲厚也就生分了。”
索性都各凭本事吧!
肖明成笑道:“娘必然偷着读书了,连【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都懂了。”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肖老爹呵呵几声,跟着点头,“话糙理不糙哩,若谁真有你这脑瓜子,书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