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装Jing美的深蓝色长方形盒子放在门廊上,黎秉宏提着大包小包从车库走来,远远就看到了它,走近了,拿脚踢了两下:“不是空的?这谁的礼盒?黎征,黎征——”
黎秉宏掏钥匙开门,屋内一股暖气扑来,他毫不遮掩地打了个大喷嚏,客厅里像有什么小猫小狗哼了声,他也没多想,一边蹬掉鞋子,一边把几包东西扔地上,大摇大摆往屋里走。
“喂你怎么把礼盒放在外——”黎秉宏甩甩手抬起头,看到沙发的一瞬间,脸刷地绿了,嘴巴像磁带卡壳,一直重复最后一个词,“在外,在外,在外……”
沙发上,桃言溪躺在黎征的臂弯中,两人抱一起什么都没穿,只在腰间盖了床松松垮垮的被子,桃言溪的裸背和股沟对着黎秉宏,正支着半边身子扭头看他,双方视线一对上都傻在了那里。
黎秉宏瞄到桃言溪抬起的小腰下,屁股在被子边若隐若现以及黎征身上一团团诡异的白斑,脸色由绿变红,再由红变紫,继续像机器人一样重复:“在外,在外,在外……”
黎征一下睁开了红肿的眼睛,很是无语:“啧,大清早的,耍什么宝?”
“我,我,”黎秉宏又瞟到地上一摊黏糊的纸团以及大模大样甩在茶几上的拉珠震动棒二合一情趣玩具,忽然大叫一声,转身提起几袋东西赤脚冲出了大门,“球那么大!往哪儿塞啊?!”
“唔,叔叔生气了?”
桃言溪撑起胳膊,歪头探向空荡荡的玄关,黎征一抬手把桃言溪揽了回去,抱着他换了个睡姿,哈欠道:“别管他,你管他就是你尴尬,你不管他就是他尴尬。”
“好像是这个道理。”桃言溪嘿嘿笑,缩进了黎征的怀中。
两小时后。
厨房。
被暖气闷得头昏脑涨的黎征和被冷风吹得鼻青脸肿的黎秉宏在一把菜刀前大眼对小眼。
第一回合。
黎秉宏怒:“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黎征揉揉眼:“当我家啊,这不是我家?”
黎秉宏愤慨:“沙发是真皮的!茶几是红木的!不许你糟蹋!”
黎征挑眉:“沙发和茶几不都是用我前年年终奖买的么?用来做下爱没问题吧?”
黎秉宏老脸一红:“你,你,不许你说那个词!”
第二回合。
黎秉宏苦口婆心:“知道你们年轻气盛,但是怎么可以光天化日干这种事?你们都是男人!好吧男人就男人,男人之间也不能那啥,对,也不能白日宣yIn!”
黎征挠挠胳膊:“没呢,早完事了,天这么冷,抱着睡睡觉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黎秉宏捶胸顿足:“哪有两个男的啥都不穿睡一起?我老黎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怪事!”
黎征笑了:“这回不就让你见识到了吗?不用谢。”
第三回合。
黎秉宏痛心疾首:“两个赤条条的男人睡那里,稍微动一下都能看到鸟,要是你陈阿姨跟我一起回来,要是让她看到了,我, 我——”
黎征无聊摸了下菜板:“那我也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啊,哈,不会是你俩又吵架你被赶回来了吧?”
厨房外砰地响了声,黎征往门边走,黎秉宏一把拉住他:“胡说!要赶也是我赶她,啊不,没,没吵架,谁吵架了?”
黎征扯扯胳膊,黎秉宏犟着不依,黎征只好认输:“好好好,我认错,今后一定遵循您的教诲,只向您展示纯洁的柏拉图感情。”
黎秉宏得意:“这还差不多,记住,做儿子的永远是儿子。”
“这个死老头。”
黎征转身跨进客厅,刚好踩中一滩噼里啪啦冒泡的ye体,桃言溪站在沙发边抱着一瓶香槟,不停地用胳膊擦脸。
他头发衣服shi了一大片,额头肿起一个红红的包,黎征从卫生间抓了条浴巾,裹着桃言溪一顿揉搓,等他能睁眼了,摸摸他额上新鲜的包,低头问:“香槟木塞打的?”
“嗯,”桃言溪哭着脸向黎征求抱,想起自己一身脏,又把手缩了回去,“对不起,这个酒瓶好漂亮,我只是拿起来看看,它突然就炸开了,我,我去打扫……”
桃言溪茫然看向四方,不知道哪里有清洁工具,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黎征朝厨房边幸灾乐祸的黎秉宏白了一眼,回头让桃言溪上楼:“你去把衣服换了,澡洗了,这里我来收拾,洗好了我给你擦药。”
桃言溪刚进卧室,黎秉宏就笑嘻嘻蹿出来:“这小黑孩子不是傻的?没见过香槟?”
“见没见过不关你事,就算没见过你也不能取了铁丝扣放那儿坑人,”黎征拿起桌上的香槟,“这牌子挺不好买,你哪儿弄来的?”
“啥?这不是你的吗?一蓝色礼盒装着放在门口。”
黎征又看了下酒标,摇摇头:“我可不会把这种昂贵餐厅专供的高档酒随便放。”
“那是谁的?”黎秉宏也探个脑袋看过来,“不会是谁给我送的礼物吧?或者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