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瞧见了,便更为心疼:“小姐你日后莫要做这些粗活了,奴婢瞧着都心疼。”
宁舒窈朝她一笑:“不打紧。”
她褪了衣裳,将自己泡进水里,许是烧完了挺久,没有往常的烫人,却也是极其舒服的,她抬头看着渐起的氤氲,有些模糊了眼。
而采绿在她身后,轻轻地给她按摩着肩膀。
等到宁舒窈洗漱完前,采绿又收拾了下床褥,今日方晒过的褥子带了些太阳的味道,她将自己整个人都闷了进去,眼角有几滴泪滴下。
她太思念裴少辛了,只觉得这周围的一草一木,都与他有联系。
宁舒窈拱了拱被子,让自己不再多想。
明天她要进宫,求得皇后的同意,独自一人出京兆去寻裴少辛。
翌日天方亮,宁舒窈便醒了。她看着床幔上的花纹,长吐了口浊气。
“采绿。”
采绿听见宁舒窈唤她,揉着眼睛便推门走了进去:“小姐这是要起床吗?”
宁舒窈点了点头:“替我梳妆吧,今日我要去进宫见皇后娘娘。”
采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宁舒窈面带坚决,便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打来水,给她洗漱梳妆。
拂月阁终于开了门的消息一大清早便传遍了宁府上上下下,便是将自己关在小佛堂的老太太也转着手中的佛珠,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宁父与许姝二人在厅堂里踱着步子,时不时还唉声叹气了一下。
宁舒窈洗漱完用完膳后,便是见到这一番场景。
她自然晓得自己父母是为何这般的,皆是因为她。
宁舒窈垂着眸子朝着宁父与许姝福了福身:“女儿叫爹爹娘亲担心了。”
许姝走上前去,摸了摸宁舒窈的鬓角,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阿窈,别再胡思乱想了,这场意外是谁都没想到的。”
宁舒窈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说话,她等了好一会儿才同自己父母说道:“爹,娘...女儿想去寻太子表哥。”
许姝一愣,反问道:“什么?”
宁舒窈垂着眸子,一字一句的说:“女儿不相信他已经不在了,所以,女儿想试一试,试着去寻他。”
许姝嗫嚅了几下:“宁舒窈,你疯了。”
她不理解,自家的女儿为何紧抓着裴少辛不放,纵使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不过在她看来也只是数个月的事情。
她不知道裴少辛是否与自家女儿立过山盟海誓,只觉得,宁舒窈,太傻了。
可宁父却在一旁叹了口气,扶着许姝坐了下来:“孩子大了,别管她了。”
许姝有些恍惚:“可是...”
宁父捏了捏许姝的肩膀,走上前去看着宁舒窈,他沉声说道:“你想好了?”
宁舒窈点了点头,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的犹豫:“父亲,女儿想好了。”
前世的裴少辛念了她十余年,直到身死之时,都未曾忘记过她。
她也曾想过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裴少辛看上。可如今她却不纠结于这些了,她只想再见到裴少辛一会。
宁父捏了捏眉心,松了口:“既然你想去,那为父也不拦你。”
他把手放下,看着她:“只是有一点你要同意,不准一个人去,我会给你配几个侍卫,一个女人家独自在外总归会遇到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
许姝听到他这话轻声咳嗽了一下,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
在女儿面前将这些腌臜话做什么。
只是宁父朝着许姝眨了眨眼睛,便继续同宁舒窈说道:“若是带了侍卫,那些人总会顾忌着一些的。”
宁父叹了口气:“阿窈啊,你母亲将你生下来,就是来向我们讨债的。”
他话虽这么说着,可是看向宁舒窈的目光里还是带着宠溺和怜爱的。
许姝上前牵过宁舒窈的手:“既然你父亲同意了,那我也不碍着你了。”她将宁舒窈带进了上房,交给她一个檀木盒子,里边打开有许多金银和银票,只是最为显眼的却是一块玉质的腰牌。
许姝单独拿出这个腰牌递给了宁舒窈,向她解释这腰牌的来历:“这是许家每代嫡系族人都有的腰牌。”她压低了声音同宁舒窈说:“它不仅能在任意一个许家的铺子取出银票来,还能调动铺子里里外外的所有人。”
“许家一个铺子少说也有三五十人,个个身强体壮,还有舞刀弄枪的行家。”许姝放长了远山眉。轻轻地说道:“这便是许家的底气,也是许家的立身之本啊。”
宁舒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从何说起,等了许久,她才接过许姝手里的东西,轻轻说了一句:“娘,谢谢你。”
第29章 出京
出了宁府, 宁舒窈便往宫里去了,这也是宁父与许姝的想法。
若是有皇后娘娘的照看,宁舒窈这一行也会顺畅许多的。
等到宁舒窈等的腿都有些酸痛时, 皇后终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