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还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人各有命,自然是你自己选的,那日后也后悔不了了。”
她长舒了口气:“路上记得照看好自己。”
宁舒窈眼底带了些欣喜,也知道皇后虽未完完全全的原谅她,却也不似之前一般对她抵触了。
她颔首应道:“臣女会照看好自己的,娘娘,莫要担心。”
皇后张了张嘴,把本来想呛她的话吞进了喉咙里。
她垂着眸子:“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宁舒窈,你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
宁舒窈起了身往外走,只是等到快踏出殿门之时,她转过头来笑着看着皇后:“臣女甘之如饴。”
说完,她便转过头去,踏出了殿门,她抬头看了眼天,艳阳高挂,映照着原本死气沉沉的宫里都带了些生气。
宁舒窈低头笑了,她的名字,在今生,终于能同裴少辛挂上钩了。
皇后看着宁舒窈渐行渐远的背影,悠悠叹了一口气:“痴人啊。”
只是她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等到皇后的旨意下达时,宁府当即便炸开了锅。
原本还对宁舒窈此行并不抗拒的宁父也皱着眉头说:“皇后怎么...”
他为臣子,不好妄自议论皇后,可叫他心尖尖上的女儿以太子遗孀的身份度过余生,便是再如何他都不愿的。
宁舒窈看出了宁父的心思,急忙说道:“父亲,这是我应允的。”
宁父看着宁舒窈,眸子里有些不可置信:“你这是在自毁前程啊!”
宁舒窈低下头来,嘴里泛着苦涩:“若是表哥不在了,我也未曾想过要嫁给他人。”
她抬了头,对着宁父与她那对极为相似的眼睛:“父亲,您便也应允我一回吧。”
宁父一愣,见着宁舒窈这幅模样也有些心疼,他张了张嘴:“可是...”
等了半晌后,他终究还是妥协了,朝着宁舒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便不做那个坏人了。”
宁舒窈扯开了一抹笑,看着宁父颇为真情实感的:“父亲,阿窈谢过您了。”
宁父上前,还是没有克制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孤身一人在外,定要照看好自己。若是途径路过蜀州,也可去拜访一下你兄长。”
宁舒窈笑着点点头,应下:“好。”
等回到拂月阁时,宁舒窈瞧着宁如殷便是在里边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这回,她见着宁如殷反倒是低着头有些踌躇:“阿姐...”
宁如殷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气都消了一大半:“你啊你...”
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
宁舒窈扯着她的袖子,往两边摇了摇:“阿姐莫要生气嘛...”
宁如殷横了她一眼,倒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可爱的紧。
宁舒窈直到自家阿姐是为了自己着想,便也笑嘻嘻的同她说:“我会照看好自己的,阿姐莫要担心。”
宁如殷撇过脸来,冷哼了一声:“谁担心你。”
只是她有些心不对口的:“若是许久未寻到太子表哥,你还是回来吧...一人孤身在外,总归是不如家中的。”
宁舒窈也没应下,只上前牵着宁如殷的手:“会想阿姐的。”
宁如殷也晓得宁舒窈的意思了,在心里暗骂了她一句,倔脾气。
只是抬头看她之时,眸子里也带了些泪光。
“你这个丫头,真叫人担心。”
她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不信,那自己去探探也是好的,只是,若太子表哥他真的...”
宁如殷还是没有把这话说了出来,便继续说道:“那你该如何是好。”
宁舒窈摇了摇头:“我也未曾想过,只是觉得,我若一日寻不到他,那便寻他一日;若一辈子都寻不到他,那便下辈子再来寻他。”
宁如殷有些无奈:“你平日里看着也极为聪颖,怎么如今一沾上表哥的事,就像失了智一般呢。”
她又戳了戳宁舒窈的额头:“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
宁舒窈笑嘻嘻的,也晓得宁如殷是刀子嘴豆腐心。
果不其然,宁如殷让侍女递来了一个大包袱:“里边全是配置好的草药,发热风寒防蚊虫之类的全部在里边。”
她拍了拍宁舒窈的手背:“若是找到表哥了,定要把他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宁舒窈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
宁舒窈这次出京,是打着“太子遗孀为太子祈福”的名号出去的。
她从忠顺候那儿得到了裴少辛行程的路线,便马不停蹄的往去江南的路上赶。
宁舒窈掀开帘子,往后边京兆的方向看了看。
站在城墙之上远眺着她的宁家人已经如米粒一般,看不太清了。
这是她第一回 出远门,还是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