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楼四处环水,独立于一座岛之上,岛上种植一片大面积的菲洛花,此花白天散发着馥郁沉醉的香味,到了夜里则是让人闻之恶心的腥臭味,此花也不需要人去浇水打理,只要沂堂宫的宫主带回个死人,这花就能得到滋养。
此岛周围的上水面无桥亦无铁链可以通过,甚至也没布下任何结界,只要会轻功的宫仆都能自由出入这片岛上。
但是沁心楼的入口却布置了连元婴期也无法进入的结界,是以,这片岛上宫里的人几乎都有人来观望,却没人知晓这座建了约三个月的碧瓦朱檐的楼宇里住着谁。
此楼的墙亦不知是用了海里何种海妖的鱼鳞竟是晶莹剔透能让里面住着的人看清外面来回走动的人,这多少人此处的主人产生了难以启齿的羞愤。然而却不知这墙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里面的,建造这座楼的人想必是故意为之。
齐鸳,齐家灭亡后,被这的宫主燕成奕强行用铁链掠来已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没踏出过这里一步。燕成奕心情好的时候他能在这楼里自由活动,心情不好时他只能在床榻上乖乖呆着。
当然齐鸳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主,自被掠来的那天起,他一直在反抗,不知疲惫地反抗。燕成奕也极有耐心,总是换着花样的折磨他,乐此不疲。
然而今日齐鸳坐在书案前抄写书籍时,忽闻外面一阵疾风骤雨的脚步声,心思敏感谨慎的他便知今日的燕成奕恐怕不得善了。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每次燕成奕不管带着何种的心情踏入此处,他的心都不可仰制地紧绷起来,如临大敌般。
当那脚步声响起时,他已经扭转头如御敌的兔子似的死死地盯着那随风摆动的红纱幔,手紧紧握着狼毫,随着脚步声渐渐逼近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燕成奕要是敢对他做出什么,他必定用这支笔插入他的喉间!
燕成奕虽说总爱折磨他,可从来没强要了他,也没喊人对他下药,只因这人把他掠来的第一日说他喜欢原汁原味的,下药啥的太败兴。
是以,他到现在还是处,但今日就说不定了,齐鸳的预感向来是较准的,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
嘶!
忽地一道撕裂声响让他身子一颤,眼里盯着的红纱幔被人扯成了两截,一截被来人握在手里,眸光Yin寒地朝着他步步踏来。
周遭的空气压仰的要命,齐鸳紧握着那狼毫神情戒备地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燕成奕,都没心思去管笔尖上滴落下的墨汁在书籍上泅开的墨花。
在燕成奕走近的那刻,他心中的不祥越发的强烈,强烈到自己都没察觉到说话时声音带出的颤抖,“燕成……奕,你要……做甚!”
察觉到眼前心尖上的人在害怕,燕成奕脸上Yin寒神情变天似的换上了一副温润可亲的模样,但即使这样也不会让齐鸳放下戒备,燕成奕脸上的笑跟狼裂嘴笑没区别。
燕成奕也极为配合地没让他的预感有半点失算,他吊起唇角,眼里露出腥光,吐出了一句让他内心崩塌,几欲失控的话。
“今儿我们来玩纹身。”
齐鸳哪里还来得及去管这人要在自己身上纹甚,燕成奕要他成日里披散着青丝穿着若隐若现的鸢尾花纹的轻纱已让他觉得羞耻,如今还要向别的小侍一样在身上纹身,奇耻大辱怎可忍受!
是以,他不管这人是如何厉害,亦不管自己失了内丹跟凡人一般的身体,手里紧握的狼毫下一瞬便朝着此人的胸口刺去!
他不知的是燕成奕的rou体早已修练得亦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使出全力也不过是在对方胸口处绕痒痒。
燕成奕没有阻止他,眼里挑起一抹促狭,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在自己胸前不停地往里戳的狼毫。
“唔……”半晌后,一道带着暧昧的呼痛声,在齐鸳耳畔处响起,手中的狼毫猝然落地,发出‘啪嗒’声才让他发觉自己现下的举动跟多让人觉得好笑。
燕成奕可不管他心里做何想,暧昧地在他耳畔处道,“齐公子今日怎得这般主动,莫非是看上了本宫这个灭你一族的仇人不成?”
转瞬,头皮处传来拉扯的痛意,让本来怒火攻心的齐鸳只及得上喊出一声“滚”字。
燕成奕攥着他的乌发,可不会管这人会不会痛,他好似拖一件物品般,不顾对方的反抗一路拖拽到了内室后的暗房。
这里是齐鸳初来时遭遇过让他夜夜噩梦的地方,他见燕成奕又要将他拖进这里,立即再顾不得头皮上火辣辣的痛意大力反抗起来,急红了眼狂嚎,“燕成奕!你去死!去死!……”
可他的力道哪里及得上燕成奕,任凭他如何反抗如何狂怒谩骂,依旧还是被拖进了暗房,进入暗房的一瞬两边的油灯立地亮堂起来,身后的石门也随着两人的踏入重重地关了上。
燕成奕方一踏入这里,便松开了攥着他头发的手,改为钳住他两颊强行掰开嘴,另一只空出的手心里幻化出一颗赤色丹药,边往他嘴里塞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想我死?抱歉,这恐怕不能如你愿了,你知嫌弃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