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rou林。
我相信没有哪个词能够更加贴切地形容眼前的景象。
和式的长形大厅约有普通教室大小,古朴方形纹的筒状吊灯组通过一簇簇明黄的光晕将四壁上Jing美的浮世绘照射得纤毫毕现,游女霓裳言笑晏晏、轻歌曼舞,恍如活物。宾客围坐在屋内,每人面前摆放一张矮桌,其上盛有香醇的清酒与品相极好的小碟和食,训练有素的短刀付丧神们穿着统一的素色和服游走在宾客间,为审神者们送上各式美食,斟满美酒,又躬身将空置的器皿撤走。素袂如云,携有脂粉香气,少年们仪态翩翩,面露浅笑分外扰人心神。
汇聚了多数光热的厅堂中央,打刀乃至太刀付丧神扮作艺伎,手持折扇,身上的和服皆着重彩,面上更是施以浓妆,肤白若鬼,唇红似血,一颦一笑,端庄典雅,抚琴轻舞,莺歌燕语,完美承袭了该门古老艺术职业的Jing髓。
然则宾客身边的陪侍又是另一番景象。与展示才艺的表演者们不同,陪侍虽也花枝招展却身披轻纱,仅略施粉黛,神色恬静,眉目间尽显媚态又无地下轻俗之意。有无定力者已怀抱美人,衣衫半解,沉沦鱼水之欢。
审神者肯特正是其中一员,他面上正经地欣赏艺伎的舞姿,近侍蜂须贺虎彻不知去向,下身的西裤已被陪侍解开裤链,一轻纱少年正跪伏在地,伸着脖子卖力地侍弄口中的阳物。
由于其刚好背对着我,我未能瞧见那少年付丧神的表情,但从他tun缝间逐渐渗出的清ye来看,想必是极为享受的。
……墨绿色长发,笑面青江?
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家里那只颇受欢迎的绿毛波斯猫,并升起某种玩笑性质的猜想——这振喜欢在嘴上花式挑逗的胁差在情事上本来就天赋异禀也说不定。
肯特注意到我的目光,偏头微笑致意,见到规规矩矩跪坐在我身后一脸忧郁的宗三左文字陪侍,出言道:“七君难道不喜欢这种场合?”
善意。
虽然很微弱,但却很实在。完全不流于表面。
这个家伙正在高明地试探着我的真实立场,是否值得结交,以及……是否是同类。
非常聪明的家伙。
既然如此,我还是不配合了吧?!
“在非常古老的年代里,艺伎作为高雅的艺术职业由男性从事,之后逐渐被女性取代,因其门槛及规定曾一度在战乱的年代里变质,乃至绝迹。如今能在此欣赏如此正统的以及表演,在下实在无暇他顾。”我朝肯特煞有其事地感叹道。
为了搭配这番说辞,我的言语也变得文绉绉起来。
所谓装13……啊,不对,是附庸风雅,就要在别具一格的同时符合画风,并有所超越。
在这种古典和式的场合下,就应有一股文士风范。
好吧,我承认自己只是有点无聊想找点乐子而已。就这样与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又交流了一番,看着肯特年轻的脸孔上逐渐僵硬的笑容,我心情指数成功+1。
没错,快乐就应该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此当浮一大白!
余光扫了一眼主座上左拥右抱还有空看戏的管事老头,我豪士般举起酒壶,对着壶嘴将之一饮而尽,终于有心思正经与人对话。
“肯特君若是想交朋友的话,在下乐意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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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田藤四郎的指导下,做好全套准备的药研面带霞红地紧跟在秋田的身后走出更衣室,细跟足有12公分的高跟鞋让他不得不谨慎地保持平衡,却因为腿软而显得有些瘸拐。
被要求与出阵服放在一起留在更衣室的短刀本体此时正藏在少年宽大的裙摆里。
他当然不是要对大将不利,或用以保卫贞Cao,而是为了在起纷争时贯彻自己征战沙场的信念。
药研想的很清楚,如果说初来乍到被恶劣戏弄时,他心中还有强烈的不甘和屈辱,那么在自告奋勇地恳求作为近侍跟随时,那种感觉已然转换成忠心,到了现在他更是没了对情事的抵触,反而有些病态的期待。
这种转变快得不可思议,但药研知道自己绝非被作者施加了智障光环,一切只因敌人太强大了!
那个自称阿七的少年所作所为任性得像个不知事的孩童,残忍又天真,但其恐怖的实力与睿智却不可忽视。
全盘否定到全盘接纳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更何况药研能切实感受到对方源自内心的尊重。
没有什么能比强者的尊重更能折服人心的了。
忍受着后庭里假阳具震颤的撩拨,黑发的短刀少年逐渐找到行走的技巧,步伐稳健,亭亭玉立,黑色的蕾丝裙摆在风中摇曳,形象柔软不乏锋锐,不明真相者还以为是童话里走出的哥特少女——柔可脱衣暖床,刚可手提机枪的战斗萝莉。
这样的自己,大将会不会喜欢呢——旖旎的念头一点点地占据心头,药研藤四郎的呼吸也逐渐加重。
怀春的少年望着眼下笔直的木廊,只叹路途太漫长,又惧无法讨得大将欢心,胸中忐忑对周遭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