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放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吃过没, 要不要我叫人传菜?”
张青阳正了正坐姿, 把他搂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用, 我想先吃你。”
吻便这么落了下来。
明璜感觉自己软得要化了,头脑一片空濛濛。两个人越抱越紧,唇舌交缠,由温柔缱绻变得急促激烈,像是在彼此纠缠中确认或寻找什么,渐渐滚做一团, 撞翻御案, 倒霉的御案咣当咣当滚下台, 悲伤地四脚朝天,文书奏折洒落一地。
“青阳, 青阳……”明璜喘着气死死抓住他后背,疼痛促使张青阳克制住了自己激烈的情感,他松了松手,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怎么了?”
明璜往他怀里拱拱,声音软糯糯地委屈:“我好累啊。”
张青阳一下下梳理他的长发,赫然发现了一根白头发,他不动声色地拔断:“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你。”
“那你想要我怎么知道?”
“你陪我……在这里陪我到死。”明璜抓紧了他的衣服,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张青阳看着他,轻轻说:“好。”
皇上最近心情很好。
而且好得不得了。
虽然皇上平时也是以笑脸待臣,可没几个人会觉得放松,如今皇上差不多是一夜间改头换面,气质从内到外地妥帖温和,令人真真正正地“如沐春风”。
对此,朝野百官议论纷纷:皇上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会一夜间性情大变?
朝野上的种种风言风语,明璜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不在意。他带着大批宫女侍从搬进了丹阳行宫,顺便把办公的地点也转移到了行宫。
丹阳行宫冬暖夏凉,风景远比皇宫开阔壮丽,再加上先皇晚年不计成本的大肆整修,愈发富丽堂皇,好似贝阙珠宫。
明璜和张青阳在这里一待就是一个冬春,眼看着快要到初夏了,阳光渐烈,琉璃院外满山岗的绿倒映在院内光洁的木地板上,融化成一滩春水,莺儿滴溜,扑棱飞过划过一抹惊鸿艳影。
明璜赤着脚轻而敏捷地跑过来,喜滋滋的:“青阳,我做了桂花牛nai冻,你来尝尝!”
张青阳挖了一勺,牛nai冻在勺子里软软弹弹地晃来晃去,入口鲜甜冰凉,满口桂花香气,明璜还在上面堆了些冰沙。
“好吃。”张青阳点头,又挖了一勺。
明璜坐下,把他膝上那本书掣过来看了一眼:“,是天羽小生的新书?你不等他多肥了再看吗?”
“结局都是一样的。”等了也没意思。
明璜笑道:“也是。来,再吃一口。”
张青阳乖乖吃下,忽然道:“我听钟云说,最近朝廷上下对你很不满。”
明璜再挖一勺,强硬地堵住了他的嘴:“你关心这个做什么,奏折我又不是不看,政务也不是没有处理,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
张青阳按下他的手腕,凝视着他:“可是你都五个月没上朝了。”
明璜一瘪嘴,把碗放到一边去:“就不去,怎么的!”
张青阳好声好气地劝:“总不能晾着他们不管吧。”
明璜一脸不乐意,朝廷上的流言飞起,他何尝不知道,本来颇受诟病,再去上朝岂不是主动去找骂么。
张青阳说不动他,也不说了。但流言蜚语的影响并非是一味忽视就能解决的,接连几位老臣不顾颜面在丹阳行宫外下跪呼天抢地,明璜不得不回宫,宣布上朝。
果不其然,朝会伊始,便有好几位大臣出来,痛心疾首地斥责他沉迷玩乐,荒废朝政,败坏祖训,听得他耳朵痒痒。
他假装认真聆听,心思早神游天外。直到一位御史站出来大义凛然地道:“微臣听闻陛下与未悔峰天骄张青阳厮混,举止亲密逾界,此举有失国体,望陛下早日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明璜咯噔一下,从容道:“你说朕与张青阳厮混,可张青阳明明在宗内闭关,何来厮混。李御史,你从何听来这般风言风语?”
李御史面不改色:“丹阳宫人口口相传,满城风雨,陛下真当朝廷百官耳聋眼瞎,什么也不曾听说过么?”说到后半句,语气已经非常不好,近乎挑衅。明璜也不生气,往龙椅上一靠,笑yinyin道:“朕就是与张青阳厮混了,怎么了?”
百官大哗,说什么的都有,“断袖之癖,有伤Yin阳天lun,陛下怎可堕落至此。”,“这传出去岂不丢我大国脸面,叫天下人笑话。”,“陛下应当泽被六宫,雨露均沾,怎么能宠幸一男子。”,“还是未悔峰天骄!也不知春观澜是什么想法!”,众语纷纷,一时间金銮殿上嘈杂无比,片刻渐渐统一了意见,李御史上前一步,昂首高声道:“请陛下早早断除恶习,重回六宫,切不可耽溺于不lun之恋,叫天下人耻笑!”
明璜一手撑着下巴,慢悠悠道:“李御史,你多虑矣,天下百姓只关心自己吃饱饭,穿好衣,朕喜欢谁,其实与他们并不相干。如今社稷平安,百姓富足,朕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