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转凉,加之最近学习压力上来了,孟梨白一下感冒了。
她体质本来就不是很好,初时吃了点药,稍微控制住了,后来在学校Cao场,突然下了雨,她躲避不及,淋了点雨,回去就发烧了。
请了家庭医生来,一量,三十九度五。
医生先给她开了点退烧药,说如果烧不退的话,就要打针。
孟梨白只是很遗憾地想,跑了那么多天步,没坚持下来,不然体质也该锻炼好一点的。
岳菱心疼她,帮她请了假,说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再回学校。
孟淳说她跟小孩子似的玩闹,关键时刻,怎么能随随便便请假。
岳菱争辩,那孩子生病了嘛,你还能让她带病上学吗?你不心疼她,也不担心别的同学被传染吗?
孟淳素来争不过岳菱,他也不想再争,由她去了。
孟梨白白天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晚上睡不着了,被烧得嗓子干,下楼倒水喝。
他们都睡了。
孟梨白在橱柜找到一罐槐花蜜,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喝完,嗓子舒服些了,想起刚来孟家的那晚,孟杳给她泡牛nai。
看客厅亮着的钟表,已近半夜。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正这么想,屋外传来隐隐的汽车声。
孟梨白回房间的脚步顿住了。
她坐在楼梯上,双臂环着膝盖,周身是昏昧的灯光来自地板与墙面交界处的小灯。
孟杳会一眼看见她,而且避不过。
守株待杳。
孟杳刻意放轻了步子,以至于直到他快走到面前了,她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两人面面相觑。
孟梨白坐得很低,身上的睡衣不是那天那套,外面披了件很薄的外套。她那么望着他,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孟杳轻声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她打的又是直球:等你啊。她说得很快,像在专候他这一句,心里早已演练过无数遍,才能脱口而出。
*
这么晚,孟杳本不必回家的。只是一群大男人待在一起,免不了烟,身上沾了很重的味,公司没有换洗衣服,他忍受不了,被迫深夜回家。
楼梯宽,她的小身板不足以挡住他的去路。
但他不好绕过她,便说:快上去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
不用。我请假了。孟梨白的声音闷闷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就没去学校。也是,他昨晚没回来。
怎么了?孟杳微微蹙眉,这时才注意到她脸上有些红,他抬起手,孟梨白躲了下,还是被他碰到了。
烫的。他眉毛拧得更紧,发烧了?地上凉,起来。他一时急,用了命令式的语气。
孟梨白不理会。他对她算得上哪门子的好?
小梨,抱歉。孟杳按下性子,弯身去拉她。碰到她的手腕,也是烫的,吃了药吗?
吃了。几个小时前,许阿姨喂的。
没起作用?
不知道。
原本应该退了点,但夜晚凉,她在外面晃了这么久,感觉脑子更晕了。
她不想跟他说。
因为发烧,她的眸子也是润的,带着朦胧感。他看着那双眼睛,不忍说出责备的话。
他放柔嗓音哄她:听话,上楼。没哄过孩子,有些僵硬。
孟梨白问他:你这几天干嘛不见我?
忙新项目。
孟梨白语气笃定:不,你就是不想见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吗不见我?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了。
之前推给醉酒,现在推给发烧,反正总有理由取闹。
就算如此,也要把握好度,不然真惹孟杳生气,就得不偿失了。她暗暗告诉自己。
孟杳倒是对她好耐心,等你高考完,再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真的?她眼睛一亮。
嗯。
那你抱我上去。孟梨白张开手臂。
孟杳犹豫,对上她亮而润的眸子,最终还是妥协,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托在她tun下。
她身子很轻,这样抱也不费力。药味混着香气袭入鼻端。
怀里的人儿又软,又暖,柔软的胸脯压着他的胸口,孟杳再正人君子,这种时候,也无法坐怀不乱。
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就几十步。
孟梨白温顺地被他放在床上,她冲他软甜一笑,你别忘了你刚刚说的哦。
嗯。这一声有些哑了,孟梨白自然听出来了。
她蓦地站起身,这样一来,她还要高出他几分,她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哥哥,晚安。
说完,又飞快地钻进被窝,被子盖到耳朵处,背对着他。
还知道害羞。
孟杳摸了摸脸颊,方才的温热软弹的触感还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