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邢很快便发现,慕容献也是用毒的高手,折红上泛着幽幽绿光,显然也是涂有剧毒,甚至有可能整条鞭子就是在毒水里泡出来的,器长一寸,便自然更利一分,唐邢只能小心应对,不让鞭子缠上自己,唐言见他左躲右闪,便招呼唐无垠与唐岳上来助阵,四人围攻慕容献,聂问行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慕容献笑了笑,“你们主动上来送死,可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那犹如毒蛇一般的鞭子,横在了唐邢与唐言之间,猛地一甩,带着雷霆之势,缠向唐言,唐言一个疾退,鞭子砸在了地上,几乎是瞬间便掀开了几片地砖,碎成了齑粉,唐言胸口急速起伏,显然他与慕容献的差距太大了,随时都会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让他呼吸乱作一团,慕容献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鞭过去,挟光带电,唐邢眼神一厉,一把推开了唐言,却不知慕容献一开始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柳成舟吩咐的唐邢而已,此时不过虚晃一招,见他以身回护唐言露了破绽,腕上一沉,折红便换了方向,一下咬住了唐邢的手腕,剧毒顷刻间就让唐邢裸露的皮肤泛黑,唐邢咬着牙,恨恨地盯着慕容献,“你卑鄙……”
慕容献一扯折红,鞭子更是绞紧了唐邢命脉,“哪比得上唐宗主,唐宗主也不比和我掰扯,留点力气抵御下毒药兴许还能多活一会儿,若有余暇可以再想一想生死局的解药在哪儿,我自然也会替你解毒。”
唐言见唐邢为了救自己中了毒,不由怒得双目赤红,慕容献瞥他一眼,“不想都折在这里,就安分一点。”
唐邢摆了摆手,示意唐言不要意气用事,就地盘腿而坐,全力压制体内剧毒。聂问行见慕容献轻松取胜,不由得放下心来,转眼看向柳成舟那边。
柳成舟已是双目赤红,但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围着他的七人里,而是盯着莫子禾,莫子禾显然是在看好戏,根本不打算出手,怒鲛一挥手,做出了夹攻的手势,狂鲨便Cao起背后两柄巨斧,大吼一声,一跃而上,声势浩大,双斧犹有千斤重,柳成舟不闪也不避,一双骇人红瞳转过来盯着他,柳叶刀已经脱手,绕过狂鲨后,胼指一划,调转势头直取狂鲨背心,狂鲨的巨斧已经到了柳成舟头顶,却被那双血红眼睛里的杀意震慑得顿了一瞬,眼见那柳叶刀马上就要刺穿他后背,怒鲛只得疾踏而上,却仍是赶不及,手中匕首用力一掷撞上了那柄柳叶刀。
他没想到,这刀看着轻薄毫无重量,他这一撞,仿佛是撞上了一面铁墙,不仅没有把那柄刃撞开,自己更是被柳叶刀瞬间爆出的气劲掀翻了出去,狂鲨显然已经知道背后有异,便收了势脚下一个旋身侧过避让,柳成舟腥红的眼里,看他犹如一件随意拿捏的死物,长手一探,五指已经扣上了狂鲨的天灵,柳叶刀擦着狂鲨侧脸而过,回到了柳成舟身边,狂鲨近距离看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红瞳,惊得身体僵直,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柳成舟用力一压,他瞬间便双膝跪地,骨头发出脆弱的断裂声,但死亡的恐惧已经让他发不出声音,他瞳孔骤缩,手中板斧脱落在地,却还不如他跪下去的声音响亮,狂鲨惊恐地往上转了转眼珠,只能瞥到柳成舟溅了血的白衣,怒鲛狼狈起身,还欲再救他,柳成舟轻蔑地拿那双眼睛看着他,扣着狂鲨的手也隐隐变得血红,咔嚓一声,头骨碎裂的声音瞬间揪紧了怒鲛的心脏,他在那一瞬间几乎已经忘了呼吸,身子仍旧因为惯性往前冲向柳成舟,柳成舟一脚踹开了面目全非的尸首,稳稳地砸进了怒鲛怀里。
这血手印……这毒辣的掌法……
柳成舟收回手,不知他用了几分力,手上竟染了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柳成舟抬起手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地上一路蜿蜒着血迹与白色浆ye,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滴着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却根本擦不干净,视野内都是一片血红,他不停地搓着手,几乎要蹭掉一层皮,整个人一退再退,抵上了放着云澜剑的高台,喃喃道:“为什么洗不干净……为什么……”
慕容献皱了皱眉,柳成舟这完全是即将入魔的征兆,不能再让他这样疯下去了,否则各家各派趁机围攻他们,怕是十死无生!怒鲛将狂鲨的尸体放下,一身衣裳也满是血污,他见柳成舟神情癫狂,同伴凄惨死状犹在眼前,恨意让他捏紧了拳头,浑身都在发抖:“他现在神智混沌,正是诛杀的好时机!这般毒辣的掌法,莫掌门见了应是分外熟悉吧?它为何会重现人间,还让魔教教主学了去!”
这变故一出接着一出,谁都不愿贸然出手,慕容献见唐邢脸色稍缓,便用折红绑了唐邢,扔在了顾萧脚边,“他如今走火入魔神志不清,见谁杀谁,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自寻死路了。”
话是这样说,可如今狂鲨已死,唐邢身中剧毒半死不活,而魔教却丝毫未损,说出去怕是让人笑掉大牙,莫子禾终究还是踏出了一步,直视柳成舟,问到:“长风教主,你是从何人那处习得我派掌法?”
柳成舟低头盯着手,却根本不搭理他,莫子禾也不恼,又道:“这等局面非我所愿,还请长风教主多多配合。”
柳成舟眼前一片血红,擦了好多次却仍觉得手心有粘稠的血ye流出,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