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讲什么道理呢?
邢霜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走到王夫人跟前。王夫人也不知邢霜是想干嘛,见邢霜一直往自己面前来,好像想直接用身上撞上自己,也有些害怕了,便直往后退。一个一直往前,一个一直后退。然后,谁也没瞧见邢霜怎么动作的,就好像忽的一下一个错眼,邢霜就到了王夫人身后,王夫人还在后退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就不好心绊了一下脚,“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么响的落地声音,旁边人听着都觉得疼。摔在地上的王夫人可想而知了。
王夫人躺在地上呢,就瞪着自己身边的邢霜,伸出一只手指着邢霜,“你——你——”
然后,邢霜就“不经意”地踩上了王夫人另一只还在地上的手,直道王夫人“嗷——啊——”疼地叫了几声,邢霜趁机不小心地碾了几下,这才高抬贵脚,放过了王夫人。然后,装作才看到的模样:“呀,弟妹躺在地上做什么?”
大老爷先前还因着贾母不讲道理地护着王夫人而憋闷,如今,瞧见了王夫人当场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当即乐得不行。冲着王夫人喊道:“弟妹,地上又没银子,你躺地上干啥呢?看屋顶啊?”
不过这么点儿的时间,周围一圈的人都叫邢夫人的Cao作惊呆了。也没想起来去扶王夫人。
直到邢霜开口,这个时候才都反应过来,丫头彩霞赶紧过去扶王夫人。等王夫人起来了,抬起她那未受伤的手,对着彩霞,扬手就是一巴掌,“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早点儿过来扶我?”王夫人简直要气疯,这一巴掌,与其说是在打彩霞不如说是把彩霞当做邢霜出气才是。
打过了彩霞,没了彩霞扶着,王夫人踉跄了几步,险些又要摔倒。显然,是之前那一摔摔得着实不清。又喊彩霞来扶。彩霞红肿着脸,也不敢拒绝,只是颤着身子更加小心翼翼地侍奉王夫人。
王夫人的怒火烧红了脸颊,使劲儿憋着心里高涨的怒气,顾不上奚落自己的大老爷,王夫人对邢霜诘问:“嫂子这是什么意思?又将我绊倒、又踩我手的,究竟是要做什么?”
邢霜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夫人,“弟妹可是误会了。老太太不叫我们计较了,我自然听从老太太的话,亲口跟你说说也好叫老太太放心啊!谁知弟妹那么害怕直往后退,自己不小心摔倒怎么还赖我身上呢?”
只是等邢霜走到王夫人面前,靠近她耳边低语道:“你不是能吗?叫老太太护着你。如今,我可是没违抗老太太的意愿。只是,你敢再仗着老太太的势给自己添麻烦,我可不保证这样的意外会有多少次?后果又会如何?许是下次不小心就能摔断了腿什么的谁知道呢?”
然后,王夫人还没来得及发作,邢霜一下子就跳了开去。“我还是离着弟妹远一些的好,免得再次摔倒了又来赖我。”邢霜对着王夫人展颜一笑,很是无辜的样子。
王夫人叫邢霜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一时又惊又惧。
便是知道邢霜是故意的,王夫人同样也没有办法。大厅里在座的各位也是一样,明显看得出来邢霜就是刻意报复,同样不能如何。谁叫是王夫人自己摔倒的呢?说是被绊倒了,邢霜的动作那么快,突然到了身后,只能说是王夫人撞上了人家然后还把自己绊倒了。这能怪谁?
王夫人终于也体会了一次,有苦说不出的憋闷来。身上还隐隐泛着疼,也不知是哪一块儿伤着了?
偏大老爷还来气王夫人:“你就是在如何使坏,我儿子不也没抓首饰钗环。枉费心机。不仅如此,我儿子还抓了官印,你就准备好以后每天都沉浸在嫉妒吧,我儿子将来就是注定要比你宝贝蛋有出息的。”
然后,大老爷带着带着邢霜施施然地走了。
等只有邢霜和大老爷两个人的时候,大老爷坦然认错,自责自己早先没安排好。这才叫王夫人钻了空子。在这事儿上,邢霜倒是没怪他。毕竟,王夫人在荣国府做了那么些年的管家太太,人手众多,想动个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然后,邢霜又转了话题,问大老爷珞哥儿抓了印章是事儿。大老爷复又得意起来,告诉邢霜自己作弊,先前经常偷偷拿那那方印章给他玩,叫他有个印象。原先,就是想在抓周礼上弄个惊喜来着,倒是巧合地免了一桩尴尬。
邢霜:……所以,抓周还是有内幕的是吧?连大老爷都能想到,那旁人家多半也是。果然,只有自己才是农村来的,抓不住人家的套路……
邢霜和大老爷走了,倒是莲姨娘多留了会儿。
干嘛呢?原来是今天畅快地怼了宝钗一通,莲姨娘心里顿时舒服多了。最后便很好心地给了宝钗一句忠告:“姑娘家以贞静为要,不是说日常穿戴的朴素就是贞静了,而是心灵恬淡美好。姑娘莫要误了自己或者误了别人才是!”
而后,便也紧接着回去了。
宝钗今日穿了一身湖绿色棉纱小袄,配上葱黄的挑线裙子,头上也只是简单地插了几根钗环首饰以作固定发髻的作用,也是叫她不至于过于寒酸失礼。只宝钗这样的穿戴在这荣国府中的诸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