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年轻时候想要,没舍得买,但还不兴咱老了用一用啊。”
何春香知道这是闺女的一片心意,但还是觉得太浪费钱。
她又说:“你这给我买就买了,怎么还给你nainai,姥姥买啊。”
说完何春香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说的好像不愿意让自家闺女给自家亲娘,自家婆婆买东西似的。
她赶紧解释说:“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nainai,你姥姥这都什么岁数了。说个不好听的,黄土都埋半截身子骨了。你给她们买这珍珠霜抹脸油做什么。”
沈寒露说:“您怎么就知道她们不想要这个了,我和你说,我大舅表哥家那个嫂子,结婚的时候买了个不如珍珠霜的普通擦脸油,我姥姥就想用的不行。我听她念叨过两三回,说,我嫂子脸上抹的那东西可真好,香喷喷的。您想想,这话她同您说过没有?”
何春香一想:“还真是,你姥姥是说过几次。”
沈寒露说:“是吧,既然我姥姥想要,如今我也自己挣钱了,就给她买一个呗。能让她心里高兴,这钱呀就花的值。至于我nai,她倒是没说过想要,可我给我姥姥买了,我姥姥那性格您也知道,有个什么事儿就爱嘚瑟,恨不得让全村都知道。那我能不给我nainai买么。”
“也是,你nainai要知道你给你姥姥买了东西,没给她买,那是要生气的。就是她如果放着不用,不就浪费了。我估计呀,最后这不是便宜了你大伯母二伯母就是便宜了你大舅妈,二舅妈。”
沈寒露说:“怎么会放着不用,就是我nainai不用,我大伯母不想用啊,我大伯家的嫂子不想用啊。这珍珠霜在我nainai手里,她们想要擦一点,就得对我nainai好,哄我nainai高兴。同样,我姥姥家也是这个道理。不管是我两个舅妈,还是舅舅家的嫂子,姐姐,她们想用姥姥的珍珠霜,就得对姥姥好。我买来就是为了让我姥姥,我nainai高兴的。反正最后能让她们高兴,我这钱就花的值得。”
何春香觉得小闺女这话倒是也有一些道理,但她还是叮嘱沈寒露:“行了,这事这回就过去了。至于以后你可不能这么乱花钱了。要是你姥姥用完这珍珠霜了还想要,我来给她买。哎,你说你买雪花膏就行了,做什么非要买珍珠霜,珍珠霜比雪花膏得贵一块吧。”
沈寒露说:“贵一块?您想的可真好,贵好几块,这珍珠霜里可是含珍珠粉的。你想想珍珠,把珍珠磨成粉,得多贵。”
何春香赶紧说:“天呀,咱们县里的百货大楼,供销社都只卖雪花膏,我只听过珍珠霜,还不知道这么贵呢。竟然真的把珍珠磨成了粉,然后擦脸上?你这说的我都舍不得用了。”
沈寒露赶紧说:“你看看那包装,上面可是写着使用期限呢。你放着不用,等它过期了你只能扔掉,到时候你更心疼。”
何春香一听,忙说:“是,是,我得在它过期以前用掉,不然就浪费了。”
沈寒露又说:“对了,娘,我还买了一斤半的棉花,和几块布。准备给三个小孩一人做一个小棉鞋,小绵帽和小绵手套。我想着我三姐四姐做衣服的手艺好。等她们回来,你把棉花还有布给她们。就材料我出,手工她们两个出,最后算我们三个人一起送的。”
何春香说她:“你这可真是挣钱了,瞧你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又是给这个买东西,又是给那么买东西。来来,还买什么了,一并说说。”
沈寒露说:“我这不是一片心意嘛,从小我nai就不说了,她是真疼我。我姥姥姥爷呢,虽然我是外孙女,但对我也不比亲孙子差多少。我这刚上班第一年,总得尽尽孝心。不过也没什么了,就我给我爹和我姥爷一人买了一顶厚帽子,然后就是一些给小孩吃的大白兔。”
何春香把沈寒露买的帽子拿出来看,说:“这帽子还挺厚实的,挺实用。”
又问:“大白兔?我记得这糖可贵啊?”
沈寒露说:“您记得什么便宜呀,我就是买了一点,给劳劳动动解解馋。我才买了半斤,不多,到时候一共分三份,三个小孩一人十五粒。哎,我看从军人家有爹娘疼爱,有爷爷nainai,外公外婆,有姑姑叔叔好几个姨妈。劳劳,动动呢,就只有姥姥姥爷和几个姨妈。就是亲爹妈都不上心。”
何春香听着就想叹气,最后说:“如今都到了农历腊月二十一了,阳历也都进了一九六九年了。他们是六六年五一出生的,都快三岁了。现在曾教授刘教授也走了,家里只剩下你二姐和你二姐夫。今年先这样,等过了年,明年开春我和你爹好好的同你二姐还有二姐夫谈一谈,孩子到了记事的年纪了,再不管,就和他们这亲爹妈生分了。”
沈寒露又把剩下的食盐券,糖Jing券,粮票,rou票给何春香,说:“还有这些票,我再买就拿不回来了。这些票县里也能用,您什么时候去县里花掉吧。对了,您可看着些日期,别放过期了。”
何春香问她:“你是不是把你的工资都花了?”
沈寒露知道她娘舍不得她花钱,就没细说,只说:“花了一部分,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