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三郎,你醒醒罢!”
李都匀惊而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见到刘绮瑶就在他身边,才渐渐地平复下来,确定方才是一场梦。
“三郎,你可是做了噩梦?”刘绮瑶的声音仿佛药剂,抚慰着李都匀心头的惊慌。
他点点头,道:“我想喝水。”
刘绮瑶将帕子递给他,道:“你再擦一下汗,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她倒了一碗水,递予李都匀,问道:“可觉得好一些,我看烧似乎退了的。”
“再不觉得冷,头不晕目也不眩了,想是那姜水喝下去驱了寒。”李都匀喝完水,将碗递给刘绮瑶,想起方才的梦,依然心有余悸。
虽只是梦一场,但那一幕幕又如此逼真,因而李都匀暗自庆幸着,幸而是一场梦!
他并没继续多想,病去一身轻,他起来沐浴一番,小雨已停。
二人用过晚膳,天色将近黄昏,李都匀打算外出走走透透气,便带了小樟准备出门。
“别走太远,回太晚!”刘绮瑶嘱咐一番。
“怎么变得像我娘一样!”李都匀又开始能说趣话了。
“我哪能有比自己高大的儿子!”刘绮瑶才不会让他嘴上捡便宜。
李都匀笑,“娘子等我回来。”
“要不然我还能跑了不成?”刘绮瑶的话引得众人忍不住偷笑。
“你只两条腿,料你跑不远的,况且你腿比我短,任凭你怎么跑,我也能将你捉回来。”李都匀怎么会肯在耍嘴皮上甘落下风。
“罢了,罢了,出门哪有你这样磨蹭的?”刘绮瑶见大家笑他们,只怕影响不好,便转换到别的事情,“若你到了街上,遇到那卖鹦鹉的,便帮我买一只回来与昨日那只做伴。”
“偏你爱养鹦鹉。”李都匀不置可否,离了家去。
刘绮瑶望着李都匀离去,转身时见到家里的小厮正在点灯,他见到刘绮瑶走来便退让到一旁。
回到院里,刘绮瑶让春春取出昨日摘来的枇杷,两人在廊檐下吃枇杷。
刘绮瑶望着笼中的鹦鹉,忽想起李都匀昨日所说的“鸟儿可不是一向爱停在树上么”,心中一阵虚然。
12、第12章
那只鹦鹉在李都匀和刘绮瑶二人之间掀起一场小风波,虽称不上是赵忆棕的居心叵测,但事情传到他耳边时,他那张不羁的脸上却即刻浮出邪笑,尤其是“这同床异梦的亲”这一句,正中他下怀。
赵忆棕与李都匀同岁,平时见面皆互相以兄谦称,他二人因长辈相识,素来交集不多,亦无恩怨。
只是自从赵忆棕得知刘绮瑶嫁与李都匀之后,他心里常怀不忿,及至后来连他也分不清自己心中那一腔愁绪,是嫉恨李都匀还是喜欢刘绮瑶更多。
说来巧,李都匀的小厮小桂是个好赌博的,欠了赵忆棕的小厮夏宝许多钱。因无力还钱,小桂成日里总躲着夏宝。
一日,小桂上街办事,忽遇赵忆棕与夏宝迎面而来,他转身便跑。赵忆棕便问起缘由,夏宝乃据实已告。
那时候适逢李都匀与刘绮瑶才成婚,赵忆棕心头憾恨尤浓,听到这样的事情,便计上心来,对自己的小厮交代一番。
后夏宝私下找到小桂,逼他:要么立即换钱;要么往后将刘绮瑶与李都匀二人的大小事情、行踪都报告出来,如此可免去赌债。
小桂想,夏宝的要求并非谋财害命之事,加之他拿不出钱还债,只得依了。
前日刘绮瑶家去摘枇杷乃是小桂报告夏宝的第一件事。
赵忆棕得到情报,便准备一番,在刘绮瑶回家必经之路上制造了那一起偶遇。
其间,他见刘绮瑶对着鹦鹉笑得可爱,便坚持将鹦鹉赠与刘绮瑶。
刘绮瑶是没有防备心的,生性纯真浪漫,尤其是那笑容,最是容易感染旁人的,每当她展露笑颜,总如白花绽放,令人不由多看几眼。
赵忆棕早前便是自她的烂漫笑容中沦陷的。
夏宝是个爱揣测主人心意的,他见赵忆棕对刘绮瑶有意思,事后便将这事情知会小桂,令他在李都匀跟前放风,以离间他二人,使赵忆棕有机会。
那小桂被人要挟,虽知道这样会挑起事端,仍去了李都匀跟前道:“有件事,小的不知当不当讲。”
李都匀见他低着头,便知不是好事,道:“那就别说了。”
“可事关三娘子的名声,小的不报,恐对不住三郎君。”小桂道。
“说罢,甚么事情?”李都匀命令道。
小桂便假称:“小的上街给您买画纸,回来的路上远远见到三娘子与赵府的二郎站在一起,亦不清楚说了甚么,后只见三娘子接了赵二郎的鸟笼,小的——”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你去罢,别到处乱讲!”李都匀当时刚酒醒,心苦口苦,不耐烦地呵住他。
在李都匀屋外有个与小桂要好的女使名唤小真,那日刘绮瑶回来后与李都匀的拌嘴被她听了去,后她当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