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然我们瑶儿可不是要气回家去。”刘夫人笑道。
李都月便命人去厨房里传话,安排晚膳。
大家又叙了一会儿家常,方散了。
刘绮瑶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爹爹在她出嫁前曾允过她,那院子会永远为她留着。
如今,她人虽离去,但屋内的摆设却一如从前,一直由之前服侍过她的夏夏时常打理。只秋秋和冬冬,在刘绮瑶出嫁不久之后被分派到刘夫人和刘二娘院里去了。
春春回来,夏夏如此告知,连同刘绮瑶也一同伤感了一回,“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谁说不是呢?
她三人正谈说着这一段时日以来的变化,忽然听闻秋秋在门外唤道:“姑娘,姑娘,有你的信儿。”
“进来罢。”
秋秋一来,现今昔日的四人组只冬冬缺了席,刘绮瑶知道春春是个重感情的,便道:“夏夏,你到二娘那儿走一趟,就说我有事情问冬冬,让二娘放她两三个时辰罢。”
三个姑娘闻言,皆感激地看着刘绮瑶。夏夏得了话,笑着去了。
刘绮瑶这才准备拆阅信件,其实一见到那邮筒上的字迹,她已欣喜不已,全然忘了李都匀画了赵忆桐,她北去临安之后终于给来书了
赵忆桐启笔于临安。
自二月一别,今已月余,日月如梭。刘妹妹可好?
喜你我已得归宿,憾不能亲见彼此红装,然世间不如意乃十之八九,如此自我宽慰方稍稍释怀。
犹记往年三月,泉州枇杷已黄透,临安夫家亦有种植,此时方才泛黄,怕是这北方,距离太阳更加遥远,连天气也更凉一些。
往日望见鸟儿振翅高飞,我每常惊羡,那自由,那洒脱。如今我亦同那鸟儿一般,飞到了这遥远的北地,人生地疏,只觉无所适从。
你所嫁予的李三郎想必是个如意郎君罢?惟愿如此罢。
我心中埋藏着一桩心事,每常欲告知妹妹,却难以启齿,亦不知是否必要启齿?如今,若不道出只怕终生遗憾,因而斗胆、冒昧相告。
你我二月会面,我家去之后,无意中听到我二哥在书房中自言自语,原来他钟情于你由来已久,那是他酒后吐真言,加之旁无他人,因而我料定他所言非虚。
以前我亦不懂得,只是他那一句“你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刘绮瑶,你们都不是她”,实乃震聋发聩之语。
造化弄人,外人皆以为我二哥是个花花公子,原来,他不过是无以排遣心中的苦闷方留恋花丛。
那时我矛盾异常,本欲书信知你,然念及你婚期已近,亦不知你对我二哥是否有情?以及,即便有情亦当如何?犹豫再三,终于放弃。
这未必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然我只是为了二哥那颗赤诚的、被误解的心,惟愿妹妹亦能明白。
若有不当,望妹妹体谅。
姐姐夫君不日将前去镇守边城要塞,我本欲一同前行,奈何举家极力反对,所谓身不由己便是如此。此后实不知如何度那漫漫长日。
天各一方,妹当自珍重,只但愿你我重逢有时!
三月二十五日。
刘绮瑶看完信,长叹一声。
这短短几百言,却含有如此多的信息。巧也是巧,她兄妹二人竟同一天令我知道了这一切。思及此,她又长叹一声。
将信笺装进邮筒封好,刘绮瑶独自出了屋,她越来越悔不当初,如今她只觉得自己的冲动想法侮辱了赵姐姐,她对那画像、对李都匀的心应是一无所知的。
现今,她只觉到进退不得,正十分惆怅,担心若她夫君发了狠,要闹起来岂不是自己理亏?
忽此时听闻家里的小厮在外面高声传:“李女婿来了!”吓得她连忙跑回屋中,令春春人等避让,自己将门紧紧琐上。
稍前,李都匀一觉醒来,还像往常那样,自然而大声地唤道:“娘子!”无人应他,又唤道,“刘绮瑶!”
只有一个女使在屋外答道:“三娘子外出了。”
听到这回话,他才一骨碌爬起来,才一坐正便望见了床边桌上的画,继而看到荷囊以及那一张信笺,他一把抓起,那白纸黑字,犹如五雷轰顶。
接着他看了那副画,方才知道刘绮瑶“休夫”的缘由,他直捶胸,怪自己不该心虚将那画单独藏起,以至引起如此的误会。
李都匀无暇思想自己何以如此慌张,只欲立即前去丈人家寻刘绮瑶解释清楚,偏在此时,小樟在门外道:“三郎君,老爷来信了。”
他只得先拆阅他父亲的信。
李老爷信件大致内容为:因住不惯临安,不日他夫妇将启程回泉州,此其一者;其二,若李都匀执意学字画,则盼其北上临安,入那画院或是书院认真学习;其三,若北上,可携刘绮瑶同他一道,云云……
阅完来信,李都匀登时慌了,若刘绮瑶将事情告知了她家人,自己如何挂得住?且假如她执意不回,待父母到家不见息妇怎生得了?
李刘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