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跑到这偏僻地方哭一场?”赵忆棕在马背上已见到她红通通的双眼,只不确定是何缘故。
“赵二哥,没有的事情,”刘绮瑶遮遮掩掩地否认着,“只是适才被树枝打到眼睛,揉了下。”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谎言多么虚弱。
“是哪一根没眼识的树枝?我去折了它来。”赵忆棕见到刘绮瑶,觉得心中烦恼仿若一下全散了,抑或是全忘了。
刘绮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要怪只能怪风,是风将它吹过来的。”
“那我就无法了,风是没个影子的。”
“是啊,风儿早远去了。”刘绮瑶又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觉得轻松了很多,“赵二哥怎也到了这地方来?”
“心情不好,出来走走。”赵忆棕故意说得轻松。
“我亦被那‘树枝’打的心情不好。”刘绮瑶淡淡一笑,不论何时,她的笑容总能令人心明眼亮,别说男人,就连女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的笑容,明亮时如同阳光,黯淡时如同月光;开心时仿佛清溪,悲伤时仿佛飘雪;会心时犹如花开,寂寞时犹如风起……
而此时,赵忆棕正需要她的笑容。
很久以前,从第一次见到她笑起,他就想着,要是她只对自己一个人笑该多好。
然而,不羁的男人最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一直深藏对刘绮瑶的爱慕,总以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方法不对,最终离目标越来越远。
“你看这江水,几时我们也如此洒脱才好!”赵忆棕道。
“只是现在,这太阳下洒脱的江水刺得我眼睛不舒服。”刘绮瑶回道。
赵忆棕听了,竟哈哈笑起来。
确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管说什么,人都会觉得开心。
17、第17章
也许是因为这相遇,也许是因为春风,也许是因为那晋江,刘绮瑶和赵忆棕心头渐渐变得轻松了。也许罢,二十几岁的忧愁本来就相对轻薄。
“赵二哥,去临安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分别前,刘绮瑶道。
“临安自是不错的,只是,临安没有你。”赵忆棕回道。
刘绮瑶一怔,她知道他的话意味着什么。
何时起,他有了这样的心思呢?我竟全然不知。与其说开心,毋宁说得知赵忆棕的心意之后,她的心是苦涩的。
“赵二哥,你我同生于天地之间,即便我不在临安,然我与你同在这世间,无谓何方何地,你大可不必执着于距离长短。”刘绮瑶这么说着,感到淡淡的伤感,她能够体会对方的心情,因为自己亦正经历着这样的痛苦。
“你不知道么?没有就是没有,见不到就是见不到。”
赵忆棕的眼神过于明亮,刘绮瑶生怕再被他看着,自己的心会变得一览无遗。
“我只以为你是一个洒脱的人,不会被羁绊,不为谁停留。”刘绮瑶惨淡一笑,为自己,也为对方,“也许,临安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罢,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而且,那里有无比才情的赵姐姐,也有仪态万千的西湖。”
赵忆棕看着她的侧脸,道:“往后的事情,我自己也说不准,指不定,他日你我有机会同游西湖。”
“但愿罢。赵二哥,你要看向更广阔的世间。”刘绮瑶挥挥手,与春春转身而去。
春风花丛过,江水不留情。
纤影遥遥去,不知沉沉恨。
与赵忆棕别过之后,刘绮瑶本欲回李府,奈何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留了那样令人难堪的信笺,此时再无颜面与李都匀相对,因而道:“春春,我们家去罢。”
“家去是好,只是你我无缘无故,夫人问起该如何作答?”春春打心里喜欢回刘家,却不免忧心忡忡。
“甚么叫作无缘无故?我回自己家无需缘故!”刘绮瑶已下定家去的决心,若不然,回李府只会被笑话、失去骨气。
“非也、非也,姑娘,你既已出嫁,你再不是刘家的人。”春春叽叽呱呱地说,“如今,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家去再不是回家,是回娘家,姑娘,这一字之差——”
刘绮瑶冷不防地捏住春春的嘴唇,道:“我一直知道你话多,今日尤其特别多,等到家,我便发狠让秋秋将你的长舌剪短一些罢,先前只怪我每每心慈手软,今日再不饶你的。”
春春拨浪鼓一般地摇头,“嗯嗯”地求饶。
刘绮瑶才松了手,她便急忙道:“姑娘,我再不敢了的。”只怕她这话,时效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这一闹之后,刘绮瑶觉得轻松了许多,及至家门前,她已想好了一篇谎话,进门前只先交代:“春春,你可知待会儿要是再多嘴的下场?”
“姑娘,我真的已经是一个哑巴了,心中、口中再无任何话。”春春很知道何时该卖乖讨巧。
“是了,回李府之前,你都是一个哑巴。”
见春春笑,刘绮瑶才发觉自己失言,所幸,春春并不知自己与李都匀之间发生了什么,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