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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忆桐道:“回去后替我们传达,多谢赵大哥的礼物。”
女使垂首答是,二人转身退去。
“姐姐——”刘绮瑶不解,心里不禁着急。
赵忆桐只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待那两名女使离去之后,她支开了所有人,拉着刘绮瑶到桌边坐下。
“姐姐何以要替妹妹接下这礼物?适才我本欲拒绝的。”她只觉得这送礼之事令人惴惴不安,那叫赵忱的虽看着面目温柔,却给她一种压迫感,适才在亭子里他对她笑得太过真诚,令她心中莫名起了惧怕,那眼神和笑容实在过于没有距离感。
“妹妹使不得,我就是怕你当面拒绝,所以才替你接下的。”
“此话怎讲?”
“你想,一来你我不知这礼为何物;二来我们亦不清楚那叫赵忱的是何身份,送这礼物所为何事?第三他即如此快速将礼送来,料想着他与我夫君大哥关系非凡,若我们直接拒绝,失颜面的将不止一个——”
“姐姐短瞬间便想到如此之多,然你有所不知,所有的麻烦之事皆始于微,若不及早拒绝,现今你为他人着想,却不知正陷自己于不利。”刘绮瑶说完,又只怕赵忆桐多虑,又补充,“姐姐所虑自是有理的,然现今反而将你自己也牵扯进来,若适才我拒绝了,料他们计较的也只是我一人,而我与他们再不再见另说,我实无需顾及别人的看法,不分青红皂白送礼的是他。”
赵忆桐听了,果然露出为难的神情,有些进退不得,她道:“我原想着,不论送来是何物,我们且先看看再做打算。”
“既已经接下,只好如此,我们且先看看是何物吧。”刘绮瑶生怕她会继续自责下去,于是将目光看向桌上那个沉实的木盒。
赵忆桐点点头,道:“是了。”
刘绮瑶拿起盒子,轻轻打开,二人见里面装的是一把金镶玉凤穿花纹嵌珠梳篦。
“这礼物要退还的。”赵忆桐知那梳篦意味着什么,道,“方才我便想,若是这样男女之物,我们先接下后再退回去,并趁机表明妹妹是有妇之夫,这结自然解开了。”
“姐姐果然更比妹妹周全,凡事先想别人,我却不是那样,总要将自己放在首位的。”刘绮瑶觉得这样的办法可行,方笑了。
“要我说,这亦不能怪那赵大哥。”赵忆桐亦笑。
“这本无所谓对错,亦不用怪。”
“怎能不怪?要我说,就是你的歌声引来了他们,此是一;这二来妹妹是花一样的人,我们在泉州外出时,这样的麻烦事情亦不是第一回了,要怪谁,妹妹现今不必在我眼前往袋里盛稀饭装糊涂。”
“姐姐若非要真么说,那妹妹少不得要问,你那思念夫君的弹琴岂是没有音声的?只怕你那千里之外的赵郎亦能听到罢,到底是我的歌声还是你的琴声将他们引——”
赵忆桐见她唇舌厉害得很,便站起来伸手要来止住她:“快让我细细瞧瞧罢,你那嘴巴到底是用甚么做出来的——”
刘绮瑶岂会任她摆布,赵忆桐才一向她伸手她便灵巧地躲开了,她道:“天色亦不早了,顽了将近一日,今日实乃是开心的一日,多谢姐姐招待,妹妹该回去了。”
赵忆桐留道:“你我久别,不若今夜住下,明早再回不迟,你我还有许多话未尽的,让我们像在泉州时那样,再卧谈一夜罢。”
“今日是不能的了,早晨我答应了嫂嫂要回去用晚膳的。姐姐,那礼物回头便劳烦你替妹妹安排,送还到你夫君大哥那里,并知他转话与赵忱,便说妹妹已是人妇,无福承受盛情。”答应回去用晚膳是其一,其二是她想起出门前李都匀说与她的“别忘了家里有人等你”。
“妹妹放心罢,我会料理妥帖的。”赵忆桐见她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只是每每在家觉到寂寥,又道,“如今你我又同在一地,往后亦如从前那样,我们常常走动罢。”
“定当如此,姐姐那我便辞回了。午前我说与你之事,望姐姐思量,决定之后告知妹妹,到时我们再一同想法子。”刘绮瑶道。
“是了,待我细想一想,那是很难的,只怕——”
“姐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该多为自己想才是。”
赵忆桐点了头,二人相携出了屋,她先令小满去叫人备车。春春和夏夏进屋收拾了包袱,后她们便一齐朝门外行去。
“对了,我前几日才得知妹妹你们是住在溪恬姐姐家,竟是巧了,往后我们相见是十分便宜的,我与溪恬姐姐亦是要好的。”
赵忆桐说完,刘绮瑶一脸狐疑,才发现她竟如同稍前的自己对这一层沾亲带故毫不知情。
“你是说我嫂嫂,赵溪恬么?”
“自然是她,我竟是前几日才知道二姐所嫁之人是你夫君的大哥。”
“如今,我们竟成了亲戚?!”
“是的,正是亲上亲。”
刘绮瑶听了,不禁恍然,只觉得这世间人,当真是无缘不聚的,因而又想起赵忆棕,只得觉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