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过的人,若不然事情走漏,必是去不了的。”
“妹妹所言极是,既如此,就劳妹妹送姐姐一程罢,到襄阳之后,我再央赵郎派人送你回临安。”
“便如此决定罢。”刘绮瑶忽又想起一事,“姐姐,以防万一,我们出发之前,烦请你书信一封,将我们二人的出发日期、行走路线告知你夫君,走军驿的信函一定比你我更快抵达,如此方妥;尔后我们稍稍准备,走前给家人留一封信,便可出发的。”
赵忆桐现今只把她看作军师,只觉得她说的都是对的。
接着,她二人又商讨一番,最终决定
赵忆桐带上小稻、小满;
刘绮瑶带上春春、夏夏;
她们决定六月二十五日从临安乘马车先到建康,后再乘船沿江西去,到了鄂州后改陆路直奔襄阳府。
如此决定后她二人约定二十五日那天巳时在余杭门(南宋临安北城门)相见,便散了,尔后各自悄悄为出发的那一日做着准备。
48、第48章
将刘绮瑶及其女使送上马车,赵忆桐回到院中,遥想着她不久便能与千里之外的夫君重逢,心怦然地跳动起来。
尔后她令小稻备了笔墨,立即按刘绮瑶所嘱书了一封信,写完又令她交给厮儿往那递铺(寄件机构)送去。
赵忆桐一向是乖乖女,从提笔之时起直到将装信装进木筒送走之后,她的手心一直不停冒汗,现今又陷入坐立难安,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
稍后,她又书了一封辞别之信准备出走那日留与她舅婆,在那信中,她每字每句皆流露出愧疚、歉意、不孝等等,直至最后,对于紧要的西去寻夫之事却只一笔带过,令他们不必担心云云……
做好了这些,她乃将小稻与小满叫到跟前,尔后遣退其余人等,低声地将不日将西去襄阳之事说与她二人。
小稻与小满乃是从泉州跟着赵忆桐北上的女使,已服侍了她多年,是最信得过的。
“姑娘,襄阳远么?”小稻不无担心地问,“望姑娘三思!我只担心二郎君家人又会闲话我们,若事情传回泉州如何得了?”
“任凭襄阳远在天边,我亦要跟着姑娘去的。”小满抢了话,“我们在这大宅里,或不在这大宅里,对其他人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
赵忆桐制止了二人,道:“我已决定了的,襄阳虽远,然我心之所向,去意已决。我本没有那样的魄力,幸而有刘妹妹出谋划策,今儿又得幸有她相送。”
小稻和小满一听有刘绮瑶同行,二人顿时有了信心。
这段时间以来,她们自知道赵忆桐过得如何,因而虽担心,却都是打心底支持的。
“刘姑娘总最关心姑娘,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小稻道。
“刘妹妹确是心疼我,多亏了她我才能下定这决心!”
尔后,赵忆桐便将男装、银钱以及租车等重要事宜交与小稻去准备,将行囊、干粮以及路上所需要的琐碎交与小满去打点,并令她们要不动声色、悄悄去办,以免风声走漏。
当下她们主仆三人便各自地忙开了,赵忆桐因心中有了希望,面上渐渐露出一种新生的喜悦光彩。
再说刘绮瑶,她回到家中时便令夏夏带着她,名上说是去看不舒服的春春,实则欲趁机将早晨她与赵忆桐商定之事说与她二人。
春春乃是腹痛,服药后休息半日已见好转,她见刘绮瑶同夏夏一齐到厢房,不由欲从床上下来。
刘绮瑶按住了她,道:“病了亦不用勉强,便在你床边说罢。”
春春依了。夏夏在她二人说话之时去倒了一碗凉饮给刘绮瑶。
“夏夏,你先别忙,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刘绮瑶向夏夏招手。
夏夏走来,刘绮瑶尤嫌她靠得不够近,原是怕将要说的话会被人听了去。
“你也坐罢,挨得近一些才好。”刘绮瑶道。
三人都挪了挪,挨得仿似要讲悄悄话的距离,刘绮瑶将她与赵忆桐商定之事细细地讲给春春二人。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我们图什么呢?如此危险不说,且三郎君他们怎么会答应?”春春听着刘绮瑶的话时已经急得、憋得满脸通红,一待刘绮瑶说完,她便试图阻拦,“我听闻襄阳是边防之城,若我们路上遇到金兵被掳了去,不只赵姑娘见不到夫婿,连姑娘你——”
刘绮瑶立马捂住春春的嘴,道:“你只说些好的罢,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动摇。而且,我几时跟你说我要告知三郎的?”
“姑娘,这一次我亦觉得春春虑的极是,还望姑娘慎重考虑。”夏夏话不多,只说了这一句。
“我无法眼睁睁看着赵姐姐生于无望的等待之中,你二人亦见到了她瘦下去的模样的,”刘绮瑶何尝不知道危险、困难,如今她见赵忆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不助她一臂之力,“你二人,若能陪我一道最好,若不能便在我离去之前替我守住这事情。”
“我们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