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歉意说,“我错了的。”
“你既知道错,又该当如何?”因被踢到的地方还在痛,刘绮瑶依旧气鼓鼓,只背对着他。
李都匀不答,只凑近那被他踢到的地方,轻轻地帮她吹了吹、吹了又吹。
起初刘绮瑶还蛮受用的,然由于李都匀控制不好力道,气息忽强忽弱,她只觉得痒痒难耐,本来还气在头上,却反倒咯咯笑起来,闪躲着,一边道:“行啦、行啦,可以了,我原谅你,我们快起床罢,昨天我已令人带话回去说今儿要早早回去的,再不准备出发,我爹娘他们该要等得着急了。”
李都匀不依,道:“娘子你不要乱动!”
“乱动的那个人明明是你!”刘绮瑶亦不让他再吹,只一转身,两只手握成迷你拳头,密集地砸向李都匀。
“是是是,乱动的人是我。”好不容易,李都匀才捉住了她那胡乱飞舞的拳头。
刘绮瑶将脸别向一边,李都匀的心只澎湃跳着,他呆呆地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觉得她此时的可爱程度远远胜过适才她生气的样子。
他们二人正要下一步行动时,忽传来叩门声,接着传来春春的声音。
“下次罢。”刘绮瑶道,此时,她的心又何尝不为所动,然只得作势推开他。
“娘子,等一等!”
刘绮瑶抬起头,不知道李都匀要做甚么,忽地,他伸出双手捧住她滚烫的脸,对着她的丹唇用力地亲了一下。
因知道春春就在门外,她亦不曾大声嚷嚷,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良久,李都匀才放开她。
“不公平,我也要那样!”
说着,刘绮瑶双膝撑起身体,有样学样、猝不及防地地捧住李都匀的脸,亲了下目瞪口呆的他。
及至李都匀回过神,刘绮瑶已揭开幔帐下了床。
他只呆呆地想着,这样的娘子也太好了罢,学得那么快,他只在床上唤道:“娘子、娘子,你适才对我那么做算什么?”
刘绮瑶只自顾着穿衣,听到李都匀那无赖般的问题,只低下头咬唇而笑,早把稍前的被踢到的不快忘到脑后。
“你快下床罢,昨晚你亲口答应我甚么?”
“娘子,此刻我幸福得下不了床了,先让我缓一缓。”
“真是不羞。”
“我何羞之有?”
“这种事情,岂能说得的?”
“别处说不得,然在我们的卧室里,不光说得,还可以——”
这一次,是刘绮瑶快速转身及时地捂住了李都匀的嘴巴。
“天已经大亮了,别再说梦话!”
李都匀唔唔唔地挣扎,刘绮瑶才放开了他,道:“快起罢,我要等不及回去抱侄子了!”
“娘子,遵命。”
两个人心情都大好,穿衣完毕,洗漱一番,因许久未回娘家,梳妆之时,刘绮瑶只道:“春春,今日便按照我爹娘喜欢的打扮罢,把那些最耀眼、醒目的给我戴上,不然回到家即便我爹娘不说,待会儿婆婆也会说的。”
“是,姑娘。每次回娘家李夫人确实总会叮嘱我们衣着不能太素、礼物不可太简。”
“你知道就好。”
说着春春为刘绮瑶隆重地打扮了一番,及至李都匀回屋催她们时,恍然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去年相亲那日见到的富贵娘子,他只“哇”的一声,将刘绮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怎地,你有何高见?”
“娘子,我没有,我不敢。”
看着他又恢复了爱演爱笑的模样,刘绮瑶噗嗤笑了,在临安之时,李都匀很少展露轻快的这一面,想是因为回到父母身边,他才又将这一面释放出来。
“那便走罢。”刘绮瑶道。
“马车早候着了。”李都匀说着,向刘绮瑶撑过手肘。
她伸手挽住他,二人相携出屋。刘绮瑶头上的钗珠玉坠碰撞的丁铃当啷,比那屋檐下的鸟儿还要聒噪。
后他们拜别了李氏夫妇,李夫人望着儿子息妇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李老爷道:“我们这息妇,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我越来越爱看她富贵的模样了。”
李老爷不语,总体来说,他对刘绮瑶亦是十分满意的,且觉得年轻人艳丽一些没什么不好的。
李都匀夫妇携带者礼物,乘上马车,在冬末温暖的晨光中缓缓地向西街的方向行去。
刘矿主那边前两天便得知李都匀他们返回泉州,故而早已派人到李府来请,因定下今早回娘家,他们已在家候着。
及至回到刘家,矿主夫妇见女儿头上珠翠玉绕、面上流光溢彩、身穿锦衣罗绮,相随的李都匀亦是穿戴不俗、气质风流,他夫妇二人自是十分高兴。
一旁的刘绮择夫妇亦笑面相迎,只半年多未见,他二人竟保持步调一致,一同圆润了许多。
一家人久别再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大家分别交流着阔别时日之中所发生的种种,时而笑、时而叹、时而默然、时而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