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于将所爱之人,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令其纯粹而不染污秽。
“话我可以传出去。”卫琥叹息,“但卫琅听不听的,却就不知道了。”
“他总是会听我的,就说是我说的。”卫琅向来对他事事依从,卫渊倒是不怎么担心,望向卫琥笑道,“卫琥,你已经到了化神期对吧?”
“那么白天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晚上帮我个忙,我要出去几天。”
所谓化神期,也被称作分神期,在炼制有“身儡”的条件下,可以化出第二个自己,坐卧行走言语饮食一如常人。
当然也有其限制,比如说不能距离本体太远,比如说这第二个自己不具备任何法力道行。而“身儡”若是遭受打击,本体会承受相同的伤害。
再加上“身儡”炼制难得,因而这种分出第二个化身,得不偿失的事情,自古以来并没有什么化神期的大能会真正去做。
想想看你化出一个柔弱版的自己,没什么大用不说,被人逮住小辫子伤了杀了的话,你这个大能还得跟着一道受伤完蛋,怎么看都是赔本的买卖。
而卫渊目前使用的这具少年身躯,经过仙元半年多的滋润浸养,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身儡”。
如今卫琥过来,正好能顶了他的这个壳子瞒过离恨宫中众人,让他得以脱身外出。
于是到了晚间,卫渊从灵台中脱窍而出,满意的看着少年如往常一般蹬掉木屐步入床帏,而卫琥则在旁边放下床帐,点燃了安神的香。
卫渊转身走出寝殿,不再使用凡躯的他只觉得身体轻盈无比。
星月之下卫渊身形飘渺若风,须臾之间就离开了魔域,来到西方昆仑山。
昆仑山虽然位于人间,却由于仙灵之气汇聚于此,是神明聚居之地,也是卫渊的出生之地。
然而此时再度踏上昆仑,却山川冰湖尽皆枯涸,半点仙灵气息都感觉不到。
比别处好点儿的地方是,这里到底稀稀拉拉的留下了一些植被,也没有见到什么变异的动物,想必是魔煞之气与仙灵之气在此间互相抵消,造就了这片地貌。
卫渊来到曾经和小傻子居住过三百余年的洞窟前,他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也是有些不敢再回到这里看。
这时只见洞窟已经倒塌大半,一只公獾子自杂草深掩的洞口处,探出大半张生着黑黄条纹的花脸,警惕的左右四顾了一番,这才呲溜一声钻出来。
原来这里已经是它们一家人的巢xue。
过去的一切到底都过去了。
卫渊再来到这里,再看到这些只觉得平静,和天帝那些激烈的爱恨情仇仿若都留存在了万年之前,不能再搅乱他的心。
如今天地翻覆,连孕育出他的冰湖都干涸了,又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呢?
他对小傻子的爱情如今已经彻底收回,交付给了另外一个人。
在洞窟前驻足片刻,卫渊就转而朝无归罅的方向大步行去。
“无归罅”位于一座陡峭的悬崖中间凹陷处,上下都是光溜溜一片,常年被山岚雾气萦绕遮挡着,普通人类和动物绝对没有办法接近,也不容易找寻其位置。
卫渊乘风来到“无归罅”跟前,只见此处深幽幽一个约直径两米的圆洞xue嵌在光滑如镜崖壁上,如同一颗黑沉沉的眼珠凝视前方。
据说里面封印着天帝和一众仙神,然而卫渊离的这样近,仍旧感觉不到任何仙灵气。
悬浮在半空之中,卫渊解开自己的发巾。
发巾在卫渊白皙如玉的手中,化做一只仙灵气息满溢的淡青大蝴蝶,朝着黑沉沉的“无归罅”展翅飞去。
“无归罅”向来有去无回,这只传讯的蝴蝶也一样。
卫渊没指望它还能回来,只希望里面有仙人能够发现它。
他耐心的在“无归罅”前等待着,从夜晚直至天色微明,才听到里面传来天帝苍梧的声音——
“没想到,如今外头还有仙人存在。”
仍旧是淡漠肃穆,空灵高妙。
似乎成为阶下囚的这数百年来,也仍旧无法撼动他的意志和情绪。
只不过仔细听来,才能发现其中多了一线疲惫之意。
“是我。”卫渊闭了闭眼,回答道。
“是你!”天帝听到是卫渊,声音终于产生了波动。
紧接着又低沉一叹:“原来……是你啊。”
“怎么,来的是我,觉得失望?”卫渊问道。
天帝回答:“不是……你还活着,朕很高兴。”
“高兴吗?我和陛下在千年前恩怨已经两清,可没有这般深厚的情份。”卫渊忍不住讥诮道,“陛下是不是还指望着,我能放陛下出去?”
天帝那边沉默片刻之后:“不行吗?无归罅虽说有进无出,但你在外头,也并非没有法子……”
“我没有这样的打算。”卫渊直接打断天帝的话。
“那么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天帝大约是涵养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