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钱归没钱,沈溪的日子过得还是不差的,至少李鱼就没见过沈溪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今天新得了口铫子,我请你吃点好的,就当补上我的生辰宴。”沈溪抱着铫子,高兴地拉着李鱼就往自己家走。
两人刚一走到门边,就发现被人扔在门边的无头野鸡,鸡身上还满是窟窿,死前没放血,这些窟窿里还冒着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这谁扔的。”李鱼疑惑地看向沈溪,同样也从沈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小溪,你不会是惹上什么人了吧。”看着这头惨死还血淋淋的野鸡,李鱼不禁为沈溪担忧起来。
“没有呀。”沈溪一双眼充满了迷茫,他若是惹谁不快了,就给他做饭,一顿不行就两顿总能把人哄好,从来没有计较隔夜仇的。
两人对视一眼,实在没什么头绪,沈溪将铫子放回厨房,又从厨房的糖罐子里取出了几块自制的麦芽糖,快走几步在附近找到两个玩耍的孩子,问她们,“大丫、二丫,你们有看见谁往我家门口扔鸡了。”
大丫、二丫盯着沈溪手中的糖块不禁口齿生津,但还是强忍着老实回答:“是一个头发短短的哥哥。”
她们一说头发短,沈溪就明白是谁了,再一想到周渡身上背着一把弓,鸡身上的那些窟窿也有了解释。
李鱼眉心紧锁,担忧道:“小溪,不会是我上午那些话,惹怒他了吧。”
沈溪回想了下和周渡相处时的细节,不知怎的,莫名就想起周渡直直地盯着他看的那一眼,脸颊一烫:“没有的事,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给你送鸡,还是一头死状如此惨烈的鸡。”李鱼实在是没想通。
“唔。”沈溪低下头,想了想,似懂非懂道,“可能是因为想送就送了?”
李鱼还有点心有余悸,哪有人送东西是这样送的。
沈溪见李鱼还是不放心,戳了戳地上的野鸡,想了想道,“不如我们也送他点特别的东西,试探试探?”
“好啊。”李鱼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旋即他又愁道,“可是送什么呢。”
“不着急,我们先做饭,做饭的时候慢慢想。”沈溪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不敢耽误,带着李鱼进了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
只是往天下厨利落的沈溪,今天却频频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又向锅里丢了一把干辣椒后,沈溪终于被呛得回神了,用筷子挑了块鸡rou出来,尝了尝,叹气道,“做废了。”
“是吗?”李鱼也用筷子挑了块锅中的辣子鸡出来尝味,很天真道,“没有,除了辣了点,味道还行。”
“不行,这多的辣椒已经把鸡rou味掩盖住了,就是失败的菜品。”沈溪说得很认真。
李鱼怔住,“我觉得还能将就一下,不然倒掉也太可惜了。”
“谁说我要倒掉了。”沈溪摇头,“我准备把这失败的菜品送给周渡吃,你想他吃到如此糟糕的饭菜,得多恶心。”
李鱼不舍地看了眼锅中被炒得色香味俱全的辣子鸡,心想,如果这都算恶心的话,他宁愿天天被恶心。
第6章 发现
沈溪做好了饭,见沈暮还未归家,从橱柜里取出许久未用的食盒,把今晚炒好的菜一一装了进去。
辣子鸡、水煮豆腐、拔丝红薯、清炒苦瓜和一小碟酸豆角。
李鱼神色复杂道:“小溪,别的菜没做好也就罢了,这碟酸豆角也没做好?”
沈溪不紧不慢从锅中舀了一大碗米饭,装进食盒中,淡定道,“这米饭和酸豆角是我特意送与他的。”
李鱼嘟囔道:“你这看上去不像是要去恶心他啊。”
沈溪盖好食盒盖,眨了眨眼又道:“我刚才又认真想了一下,我们把事情做得太绝也不好,万一人家不是要与我们交恶呢。”
“……”李鱼哑口无言。
待沈溪提着食盒要出门了,李鱼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从棽山上下来的,但棽山广袤无垠,上山找人谈何容易。
沈溪指了指对面山上的某处:“我白天与他说了棽山上的庙堂,他现在应该在哪里吧。”
李鱼讶异:“那庙堂都空了好多年了,还能住人?”
“应该吧。”沈溪也不是很确定。
等两人好不容易爬上棽山,找到残破的庙堂,天色已经快要昏暗下来了,而庙堂里空无一人。
借着残阳的余光,李鱼看清庙堂的内里,对沈溪叹息一声,“我就说不能住人吧。”
沈溪咬咬唇,望了望庙堂后被树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山林,“我上去找找,来都来了。”
“这么大的山,你怎么找。”李鱼不赞同,“何况现在天都快黑了,师父回来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沈溪抬眼瞧了瞧被落日晕染了整片天的云彩,想了想道,“这天还没那么晚黑,小鱼儿你先回去等着我小舅舅,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