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也跟着她笑,他拉着季棉的手,说道,“跟我走,我知道哪里可以帮你做勺。”
季棉跟上来,原想着他是有认识的木匠,没想到这人把她带到了一家卖纸伞的铺子前。
“这个?”
“就是这个!”
他拎着季棉往里去,满地的油纸伞,或是完工的,或是只有个竹架,地上躺着一堆竹节。
瞧着散落的竹子,季棉大概猜到他的意思了。
竹节大小均匀,又方便取材,只要添上一节手柄,就是一个简单的勺,在需要的地方上划上刻度,就成为量勺,省时省力。
这些节本来都是废料,听说他们要买,伞铺老板当然乐呵的高兴,当下就给人装了袋,还言明下回剩料都留着。
看着满满一袋子的宝,季棉脑子里蹦跶出一句话:又要改食谱了。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这回她有信心多了。
“走,我们去找个木匠加工一下。”看秦朗要往铺子上去,她赶紧拉住人往市集另外一端去。
温热的小手覆在自己的手上,秦朗的唇角不由上扬起来。
好像让她高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秋风也暖,吹在身上,心里也暖洋洋的。
可是齐府晓院里,禾岁却觉得这风冷人的很。
秋霜打叶,无故在金桂叶上涂上一层薄霜,她依着栏杆叹气一声又一声,就连婢子婵儿都要看不下去了。
她走至主子身边,给人添了件斗篷,“公主,您要是实在无聊,婢子陪你玩会吧。”
“和你玩什么,你是顶无聊的一个。”禾岁瞟了一眼睛,冷着声,“我倒是想出去玩。”
想出去玩是真的,不过更想去瞧瞧季棉那间酒楼。
本想着开业第一天就去,谁知道齐修远不让,还张口闭口就说正是秋收时节,城里来来往往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若是磕了碰了,没法向圣上交差。
禾岁本不将这人的话听在耳里,只是齐修远拿打赌的事压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谁让她那会应了听对方一事呢。
只是才三天,她就后悔了,虽然季棉每晚都趁着送甜品的时候说上几句酒楼光景,可没亲眼看,禾岁总觉得不对味。
婵儿也瞧出她是真关闷了,出主意道,“桂花开的正好,公主不如邀齐公子一同出府赏桂。”
答不答应另说,这至少是个机会。
听着,禾岁就唤来婢子梳洗打扮。一个时辰后,她就出了院往齐修远那去。
还没走近,就瞧见两个人守在院前面,一个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瞧着叫禾岁心生反感。
本该走的远远的,只是禾岁被他身边的人给吸引住了。
是个身形姣好的女子,只是头上盖着块粉色的盖头,叫人叫不清楚模样,不过光是看吹在身侧那双白嫩的手,估摸着也是个容貌出挑的。
公主天姿,哪里是一个外男可见的,不等那男人转过来脸,婵儿就抬起袖子遮住禾岁匆匆催着进去。
脚还没踏进里间,两人就听见管家和齐修远的谈话 ,左不过是天下第一楼的掌柜来送美人了。
听见齐修远拒了,禾岁立马推门而入,她带着笑,“人都送到门口了,不接进来看看多亏。”
听这声音,齐修远狠狠瞪了一眼管家,这才面上带笑看向禾岁,“公主雅兴,竟要管这档子事。”
闲事禾岁不爱管,只是齐府道院似的上下皆是男子,她倒好奇是冯掌柜能送个怎么样标志人来。
“本公主就是想瞧瞧。”她仰脸瞧着齐修远。
摆明了是胡闹,齐修远眉头微皱,“公主,送美人这事可没有见了还退回去的理,这要是接进来,就是齐府的人了。”
“齐府吃不起饭了,竟然连个女子都养不起?”禾岁反堵他一句,转脸看向管家,“外面风大,别让人吹风。”
两人你来我往的话茬,管家只敢低头听着,听到这句,他都能感觉自家主子一双Yin狠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能把自己戳出一双洞来。
“公主说话,没听见吗?”一道温润的声音自齐修远嘴里发出。
管家应了声音,立马逃似的跑倒外面。
禾岁想瞧热闹,却不想让人瞧见自己。在冯掌柜带人进来前,她带着婵儿躲在了屏风后面。
还是头回进了齐府堂内,冯有才一张脸都笑开了花,进门就带着旁边的可人儿跪地拜了几拜。
可人儿头往下底,头上的粉色盖头便往下一滑,瞧着没能滑下来,冯有才还刻意伸手压住边缘。
女子抬头时,盖头陡然落在地上。
冯有才哎呦一声,拾起盖头左晃右晃,装模做样的想要给人盖起来,却是有意将女子往前推了两把。
本就是图禾岁一个高兴,齐修远一双眸子都没往女子脸上放,只冷着脸看冯有才做戏。
屏风后面,禾岁不便露脸,只派婵儿伸头出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