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岁准备诈他一诈,她开口,轻飘飘的一声,“齐公子。”
“公主,有事请讲。”齐修远勾着唇,一双眸子落在禾岁的裙角上。
看着禾岁出来时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人是瞧见方才女子的相貌了。
外面的女子皆是凡物,即便是皮囊有三分相似,却是拟不出禾岁半分情姿。
这娇贵的小公主,不定能想到自己的心思,不过少不了恼一场。
禾岁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敲着桌,语气带着一丝笑,“齐修远,方才那人我也看见了,要我说这可是死罪,你就这样轻而易举放人走了?”
“公主若是想要定罪,在下命人将那二人捉回来便是。”齐修远对答如流。
“……”禾岁差点就是一个白眼翻过去了。
她正襟危坐,唉叹一声,“他自是有罪,可你就没罪?”
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捏了一把,齐修远沉着声回,“何罪?”
“你。”禾岁起身子,靠近他,声音带着笑,“觊觎本公主美貌。”
一字一句,叫齐修远瞳孔紧缩,纵是他在人前装惯了温润,听见这句话,心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
屋内气氛顿时凝住,一直旁观的蝉儿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周边静悄,正是禾岁想要的结果。
恐吓,接下来就是威胁。
她手里有这人的把柄,要出齐府玩那就是一路无阻了!
不过她抬眸看向齐修远那张脸时,双唇就像是粘了糯米糕一般,恍惚有点张不开。
齐修远正抬眸看着她,一双眸子微眯着,像是刻在嘴边的笑意陡然不见。
冷,冷的叫人心颤。
“若在下真觊觎公主,公主可是要治罪与我?”男人倾身向前,险些压住禾岁。
婵儿眼疾手快,立即将已经愣住的禾岁护在身后。
“齐公子,这是大於的公主殿下,不得放肆!”作为大婢子,她是得了皇上皇后的钦命,要以死护住公主。
看着吓的脸上刷白的禾岁,齐修远后退了几步,恭敬的行了礼,才微微笑道,“在下不过是给公主逗乐,没曾想逾矩了,还望公主见谅。”
“昂,见谅,见谅。”禾岁拍着心口,嘴里喃喃。
她未曾与齐修远靠的那样近,虽说方才只一瞬,可她的心像是要蹦出来一般,现在好不容易按回去了,却还突突的往外面冲。
只是当作是一句玩笑话,她却似要倒胃。
对他就这般厌恶?
齐修远眸子暗着,嘴角扯动半日,都没能让笑意重浮。
他又行一礼,“公主或是在院里憋慌了,还是叫人带你去外面玩乐一转。”
侍卫婢子们得了令,纷纷忙活起来,没多会,一顶红艳小轿自齐府大门出去,后面明里暗里跟了不少侍卫。
坐在轿上,禾岁心里还打着鼓,似是已经出了府门,可是她忽然有心瞧瞧齐修远在不在外面。
她掀开轿帘,只见外面的婵儿。
婵儿以为她还在怕齐修远方才的莽撞动作,立马上前安道,“齐公子在后间,没跟上来,此次独方公主出来玩乐。”
她话还没说完,禾岁就别过头看着后面,果然,府门前一袭白衫,两人目光似是相汇,禾岁心慌,手像是被烫到般的丢开帘子,任外面婵儿嘘尝问短,她都不答上一句。
府门前,齐修远瞧的清楚,他一双眸暗的紧。
“方才来府的人,料理了吧。”
没由来的一句,让侍卫一愣,转瞬他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他微附身。
不等侍卫应声说诺,齐修远又添上一句,“天下第一楼牵连甚广,这次借宋青山的手。”
雒江城的大小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哪一桩他不知晓?
他本无意参合,只是现在有人故意作贱到禾岁头上,那就由不得他了。
回眸那一眼,冲击太大,到了金勺子门口,禾岁都还没能缓下来。
倒是季棉,趴在柜台上研究食谱,余光就瞥见门口那顶勾金挂银的红轿子。
出行夺目如此,不用看轿子边的婢子,她都能猜到是禾岁。
她把Cao作板一收,直接迎上去。
看见“金勺子”三个字,禾岁的心才稳下来,早就好奇这酒楼的模样,这会子到了,她也不要婵儿扶着,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直直走了进去。
长椅宽桌,干净利落,外头不知哪里种了桂树,遥遥的叫铺子里也一阵香。
大堂宽敞,除了柜台后挂着一扇写有“招财进宝”字样的匾额,便再无装饰之物。
倒是墙上,密密麻麻的不知贴了些什么,有几个人便吃着饭还便对着墙上的帖指指点点。
禾岁想要走近瞧瞧,只是婵儿拉住了她的袖子。
季棉也拉住她,压低声音说了句,“那是食谱,喜欢一会我送你几张。”
小公主身份不一般,身前身后又是一堆婢子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