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笑说:“不晚,这怎么能算晚呢。”
拉着她的手进了偏厅,里面坐了几位妇人,见了她都笑嘻嘻的,谢氏笑说:“这就是我侄女,我阿兄将她藏在南边儿,养的玲珑剔透,都不给我看。”
几位妇人和谢氏年岁相当,不像是命妇贵女,像是寻常的闺蜜。
几位闺蜜不好昧着良心夸她漂亮夺目,只好绞尽脑汁的夸她英气。
她则坐在谢氏身边一直当吉祥物,笑嘻嘻的。
等有人过来传:“老太太叫大家都去听戏。”
谢氏起身掸掸衣身,招呼道:“阿姑大概见完亲友了,咱们过去和她说一声。她近来Jing力稍好了些。”
谢奚跟着她穿过院子,这里的宅子各自成院落,她回头看了眼远处的琼花树,在想崔邺也不容易,几十口人住在一起,他还能不求上进,不争功名,天天跑外边瞎混。
正想着,就到了老太太的院落,老太太院落最宽敞,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说笑声。
等她跟着谢氏一进去,不知怎的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谢氏像是没听见一样,问:“可有什么好笑的事?”
厅中一位妇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身绛红色的兽纹襦裙,贵气逼人。眼神特别锐利的看着谢氏片刻后,又转头打量她,谢奚当作没看到。
谢氏笑说:“阿姑今日Jing神不错。”
卢氏就坐在老太太下首,谢奚见上首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笑呵呵的看着她们。
谢奚粗略数了一下,厅里足有三十几个女人,还不算外面的人。
她心里哀叹,大意了,这蛋糕今天怕是不能拿出来,幸亏纸杯蛋糕烤的多,全当个新鲜。
一屋子女人,她一个都不认识,谢氏介绍道:“这是我侄女,雀奴,特意来给我贺生辰的。”
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轻呼了声:“这就是谢家小娘子啊?”
一屋子女人竟然都这么看着她,没人出声。
谢奚也不意外,大大方方和老太太道:“父兄不在家,雀奴上门叨扰了。”
老太太和善的说:“小雀奴瞧着倒是更像你阿爹一些,为人侠义,性情疏朗。”
说的不知是谢脁,还是她。
这老太太有点意思。
谢奚笑眯眯的收下了赞美,大厅里的女人们这才开始恭维她。
卢氏照顾着一众妇人,谢奚坐在谢氏身边,听了片刻,才知道,那位肆无忌惮打量她的女人是陈家娘子。
她郁闷的想,闹了半天,她的剧情,画风一变,成了恶毒女配。
看来陈家小娘子想嫁陆三郎,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啊。
她坏心眼儿的想,那退婚的事,也不着急啊。
在场的小娘子们还不少,老太太大病初愈不久,Jing力有限,座谈会开了一会儿,催说:“你带她们去繁圆里逛一逛,围着我一个老媪,有什么乐趣,今日是三娘的生辰,去烦扰她才是正理。”
谢氏爽朗大笑:“我惯是疏懒,哪里经得住这么多人围着我,折煞我了。”
她是家里最小的媳妇,崔家和睦,老太太仁善,说话总是放肆一些,没那么多规矩。
卢氏笑说:“繁园里的花都开了,今年的春来的又早。五郎寻到好些稀奇的花草。”
谢氏羡慕说:“要是有五郎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我不过生辰都使得。”
一群女人哄笑,老太太叹气:“他这个……”
但是最后也没说出口。
卢氏见老太太像是有话说,催说:“可别让那帮小孩子们先进去闹,咱们先去。我让五郎给阿姑再送几株花草。”
老太太欣慰道:“我这满屋子都是五郎寻得稀罕物。”
谢奚听着有趣,崔邺原来这么孝顺。
一群女人倾巢出动,谢氏要招待几位世家妇人,她就特意落在最后打量这催府。
青春年少的小娘子们满脸朝气,有看她好奇的,又看她审视的,也有对她敌视的。她一概不理会。
等出了院子,繁园就在崔邺的院子旁边,占地非常广,有钱人家里未必豪华,但必定是一屋一景,古朴大气。
突然后面来了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叫她:“你等等我。”
谢奚一脸问号,小姑娘看着也就是十一二岁,谢奚问:“你叫我?”
她点头,一脸向往的说:“谢姐姐,我想去你郊外的庄园。”
谢奚迟疑的说:“怎么想起去郊外?”
前面有个小娘子一身粉嫩的穿花襦裙,娇娇气气的问:“听说,你一直住在郊外的田庄里?”
她身后的几个小娘子也都看着她。
呦吼,这个剧情这就上演了?
那个小姑娘大概怕她吃亏,伸手拉着她的手道:“快进园吧,晚了就看不到好看的花了。”
谢奚笑说:“不打紧,我并不好此道。”
那路人甲又问:“听说你们谢家欠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