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不是。”
谢昭不相信,一张胖脸皱着:“可是你和陆三郎有亲事。”
谢奚捏捏他的脸,笑说:“字写完了吗?文章写了吗?”
谢昭挣扎开,生气的说:“我都和阿姐说过了!我长大了,阿姐不能这样对我动手动脚。”
谢奚被他逗笑了,哄说:“阿姐这两天没事,给你做个好吃的,你吃不吃?”
他立刻笑起来:“当真?”
谢奚起身拍拍手说:“当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好的,心情就好了。”
她进了厨房和吴媪说:“我准备点吃的,明早吃。”
王媪正在烧火,见谢奚进来,谢奚对她这个人已经没有脾气了,中老年妇女的毛病,简直明明白白摆在脸上。
只要她不胡作,多嘴倒是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
她要做凉皮,没有凉皮的夏天,简直是不完美的夏天。
晚上吴媪照例要烤面包,因为谢奚要求家里人都吃早餐,尤其是鲁伯。
之前阿武摘的桑葚都被她熬成了果酱,面包加果酱,是早餐的标配。
阿武摘回来的杏还被吴媪吊在井里,她不会做蜜饯,但是吴媪会做。吴媪做一些蜜饯,她准备熬一点做罐头。
忙碌之外的生活,她几乎都奉献给了美食。
晚饭后,她揉的面筋已经蒸好了,吴媪正在处理杏,随口说:“这茬菜种下去大概是最后一茬。再晚天就冷了。”
谢奚瞬间想起去年冬天被羊rou支配的恐惧,随口说:“让我想想办法。”
她一定要造一个物美价廉的温棚,要不然冬天一点青菜都没有。那就是真过分了。
鲁伯将稻田里拔的稻穗给她,问:“你看这稻穗有什么问题没有?”
谢奚看了眼,除了稻穗没有现代的稻子产量大之外,因为她挑选过种子,育种筛选过,所以这茬稻子很不错。八月中旬左右,这茬稻子就能收割了。
这是鲁伯今年大半年的心血,他比自己要上心多了。
第二天一早谢昭起来就催谢奚:“阿姐说今日要做好吃的。”
谢奚开玩笑问:“阿姐平时不给你吃好吃的吗?”
谢昭;“不是,今天吃新的好吃的。”
谢奚调好沉淀的水,和吴媪两个人做凉皮,吴媪看了两轮,说:“这个简单,我来做。雀奴休息一会儿。”
谢奚去准备料汁,黄瓜已经快下架了,她站在菜园子里看着一片白菜,思量着冬天先腌一点酸菜和豆角,还有蒜。
她在冬天比较喜欢吃一点这种腌制的东西。
等她把黄瓜和料汁准备好,吴媪的凉皮已经涮好一摞了。
没有辣椒油,只能用茱萸油代替,红油少了辣椒的那种特有的香味,有些可惜。但是聊胜于无。
凉皮和rou夹馍是绝配,她指使王媪烤饼,自己在院子里的砂锅里卤rou。
待午饭时分,凉皮搭配rou夹馍。
谢奚尝了口酸酸辣辣的凉皮,觉得还不错,尤其是rou夹馍的味道很纯正。
阿月来了这么久,少了刚来时的羞涩,饭桌上大大方方的,惊艳的问谢奚:“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谢奚笑说:“这是,很多人的智慧结合起来,一起想出来的。”
阿月不信,她有太多的东西,明明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阿武吃着凉皮和她说:“那个段冲是安溪人,早年在水路上混过,后来跟着五哥。”
谢奚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
阿武:“我在客栈遇见了阿圆,之后问了声掌柜的。”
谢奚:“阿圆?”
阿武奇怪的说:“说是五哥允诺她,她想玩儿的时候,就去崇仁坊找掌柜的,会有人带着她。”
谢奚听的叹气,崔邺简直是七窍玲珑心,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他都能在脑子里思量清楚。
把人哄的妥妥帖帖,把事办的漂漂亮亮,这本身就是个不得了的本事。
崔邺进了草原,在第四天遇见西迁的一个部落,他跟着阿骨勒进了对方的帐篷,首领是个面带疤痕的壮硕男人,满脸络腮胡,警惕而Jing明。
阿骨勒进了草原也不修理胡子,看起来都有些粗野。
对方有完整的骑兵,带着妇孺和牛羊群,整个部落的迁徙,队伍庞大。
崔邺伺机寻找机会打听消息。
整个商队的人都盯着货,就地扎营,阿骨勒和人说得上话,一直自称是可汗王帐里焉耆徒天师的表弟。
崔邺充做他的跟班,一直试图和部落里的人接触。
蒋道东是地道的汉人,负责看守货车。遇见对方的第一晚,崔邺和他一起守夜,蒋道东和他说:“这支部落差不多有六百人,能战的大概三百余人。妇孺不多,牛羊偏多。有一种可能就是打劫了其他人。”
崔邺盯着篝火,慢吞吞说:“那个首领左右手握刀一样顺手,他的兵很分明,不要轻举妄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