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糖醋排骨的口感,宋承居吃着羊rou和排骨, 连米饭碰都没碰。
谢奚只喝了羊汤,从前家里每年冬至煮羊汤都是这么煮的。她自小学会的手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饭后佣户们放羊,鲁伯在家照看新生的牛羊。秋收后进入冬季,才有了闲暇时刻。宋承居是个文人,不理俗物, 见谢奚指挥吴媪腌羊rou,和鲁伯讨论冬麦的生长状况,宋承居好奇问:“这农庄,能经营到什么规模?”
谢奚:“尽我之能吧,这不好说。”
宋承居感慨:“二郎倒是荒废了这手艺。”
谢奚开玩笑说:“等我有时间了,就在这里开一家私人酒肆,只接待朋友。只是遗憾的是我现在没时间。”
鲁伯又说:“我这几天打听了松木的事,可高价去外地买一棵。”
谢奚不假思索的说:“那就买吧,松木是肯定要的。就装在库房隔壁。”
宋承居好奇问:“二郎需要松木?我倒是有。”
谢奚好意拒绝:“我要的松木起码要三丈之外,一人合抱之宽。”
宋承居惊讶问:“莫不是前几天就是你们问我买松木?”
鲁伯惊讶的问:“可是那位秘书少监大人?”
宋承居笑说:“什么大人,早知二郎要,我就……”
谢奚只觉得这巧合来的太突然,任秘书少监的宋承居,人家真的坦陈。
她也不好再欺骗人,有些尴尬说:“我是谢家谢奚,阿兄和阿爷都在河西道上奔走,我在家照看家业。失礼了。”
说着给他行了个女子礼。
宋承居惊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谢奚抬头看了眼,见他呆楞,心想,你别反悔不给我那棵松木了吧。
宋承居倒不在意这些,只觉得意外,小小女郎,行事未免也太过大胆了。
但又觉得佩服,年纪轻轻,担着一家生计。
谢奚见他不像是看轻她是女子,就诱惑说:“我用松木也是为了吃食,到时候能做迟来的美食简直数不胜数。”
一说吃,宋承居就来劲。
三言两句,鲁伯带着人第二天就去砍树。
榨油坊的横杆立中间,麻绳缠好,卷轴拉紧给劲,千斤石和支架,构造起了传统的杠杆系统。
榨油是个力气活儿,而且一两天榨不出那么多油。
鲁伯领着是个佣户在库房里蒸菜籽粉,吴媪好王媪两个人在厨房里做饭。
菜籽粉蒸出来必须杵成饼,用麻绳裹紧,然后将饼投进榨油的模具里,开始拉卷轴,让杠杆倾斜收紧劲儿。
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这个活儿,只知道跟着干。鲁伯盯着渣子饼,看到金黄清澈的油流出来,欣喜的问谢奚:“是这吗?”
谢奚半跪在地上伸手指沾了一点,在手上抹开,笑说:“成了。”
热气腾腾的房间里,十几个汉子挥汗如雨,虽不知在做什么,但是郎主宽和善良,这种力气活又是给工钱的,没人会舍不得力气。
鲁伯心里有了数,催她说:“那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我来照看。”
谢奚和他认真的说:“咱们明年要另找佣户,现在人还是太少了。等崔邺回来我问问看能不能再买些地。这榨油坊开了就不能停。明年种的更杂更需要人打理,你一个人不可能忙得过来。”
鲁伯也觉得人手有些不够,但是宽慰谢奚:“这不是难事,冬日不好说,开春有的是人。”
谢奚见他心里有数,就说:“你看着办吧,今年冬麦种的多,明年四月收麦,我看能不能种一茬快收的庄稼,不耽误明年种冬麦。”
鲁伯好奇问:“果真有短种的粮种?”
谢奚笑说:“总要试试,不然怎么知道不能种。”
第一天的两百斤菜籽,榨出来将近五十斤的油,出油率并不高。谢奚看了眼残渣,给鲁伯嘱咐:“明日继续蒸一遍,还能出油,三蒸三榨之后,这残渣就没用了。可以用来喂鱼,或者牛羊。”
鲁伯见她娴熟,问:“雀奴在南地见过吗?”
谢奚怕随口撒谎多了不好收场,保守的说:“书上看的。”
晚上她就用菜籽油做了油泼面。植物油的味道平和,不如动物油脂那么香气浓,但是更健康。遗憾的是没有找到辣椒,否则没有人能拒绝红油辣椒。
第一年收割的不到五百斤的菜籽,谢奚舍不得这么一次性的祸害完,榨了不到一半。
鲁伯见了油,也觉得不错。
谢奚因为有了食用油,可着劲的造作,第一天炸鸡柳,炸猪排,炸一切可炸的rou。
全家没有不喜欢的,
冬至那天,谢昭早上起来要去捞鱼,谢奚怕他一个人进池,领着他一起去了,养了半年的鱼,已经有四五斤重的了,谢昭自己不要她帮忙,说:“阿姐,五哥说他最喜欢吃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谢奚笑问:“你怎么想起他了?”
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