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对孟茯去辽国最好奇的事情,莫过于她如何使得这瞒天过海的计谋。
其实也非什么妙计,不过是当时心里赌了一口气,然后较起劲来。
归根究底,还是运气使然。
若是运气不好,只怕韩宣云他们一个都活着出不了上京城呢。
这里说得热闹,书房里沈家兄弟也有那谈不完的。
沈大人问起薛蓉蓉的事儿,沈夜澜倒是坦诚,直言交代了。
沈大人听着那格日勒的身份,气得拍桌子,“别的事情上你办得是再好不过了?怎么有关表妹的事情,你竟做这些混账的?”
沈夜澜也不管他如何气恼,反正捧着茶是波澜不惊的,见沈大人发完了脾气,只淡淡吐了一句:“她若是嚷着非要嫁你,让你休了大嫂赶走浅丫头他们姐弟三个,你还能说这番话,我倒也服气,就算是跨刀山过祸火海,我也将人给你寻回来。”
“胡说,我与表妹岁数差不那么多!”沈大人只觉得他越说就越是不像话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没料想沈夜澜来了一句:“既如此,兄长不经我苦,又有何资格在这里指点?”
“我……”沈大人叫他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叹了一句,方提起孟茯的事情,“宣云只怕也是好心,只是如今已经传遍了,我也不晓得对孟大夫是好是坏,我晓得你手下有不少人,多拨几个在她身边,还有三个孩子那里,也要仔细,免得叫人报复了。”
这点沈夜澜心里自然有数,若飞若光那边,已经让人暗中看着了。
萱儿这马上就接回去,他已让人在附近买了房屋住下,几双眼睛盯着,难道还看不住么?
“我知晓,叫兄长挂忧了。”他说罢,起身便要走。
沈大人见着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索性道:“你们今日才回来,按理这接风宴是少不得的,在我这里吃一顿,也省得回去冰锅冷灶。”
沈夜澜也没拒绝,当下便随着沈大人出了书房。
正好,后院里打发人来,问是否要摆饭。
沈大人高兴,一定要拉着沈夜澜喝酒,实在拒绝不得,沈夜澜只能浅饮了两盅,没曾想吃了不大一会儿,那韩宣云就来了。
这一趟他廋了个几十斤,莫说是孟茯没认出来,就连沈夜澜也诧异不已,“你这是?”
韩宣云坐下,接了沈大人递来的酒在手里,“一路担惊受怕,怕后面有辽人追来,又怕你们走不掉,如何还能吃好睡好?”如此,就瘦了下来。
又少不得与孟茯说那天自己接到马时候的紧张。
说了诸多话,又和沈大人一杯一盏推换着,等两人喝得醉醺醺,萱儿都已经快睡着了。
孟茯见此,只能先告辞,沈夜澜也趁机找借口送她们母女俩回去,免得叫那喝醉了的兄长和朋友拉着说些醉酒的话。
衙门离他们住的秋梨坊本来也不远,因此也就走路回去。
沈夜澜背着萱儿,孟茯和兰若跟着。
这会儿已快到宵禁的时间了,所以街上人烟已经十分稀少,仲春的夜里,风还是有些凉的,孟茯见着已经趴在沈夜澜背上睡着的萱儿,忽然想起家里几个月没住人了,只怕被子床铺都发霉了,一时有些后悔自责,“应不该着急接你们回来的,只怕床铺床单都需要换洗一回。”
却听兰若说道:“不妨事,我时常回来瞧,也不晓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屋子里偶尔烧一烧火盆,又开了窗户,过年后有太阳的时候,被子也晒了几回,想来是可以直接住的。”
孟茯听罢,忙将兰若夸了一顿,又问她们这段时间在府里过的日子。
兰若回着:“起先一直跟老夫人住在一个院子,年后她回了京城去,沈夫人害怕我们不习惯,便让我们和浅儿小姐一起住,作个伴儿。”说着,想起大赵氏对萱儿的好,总觉得是好得不大正常,便忍不住和孟茯说道:“老夫人疼萱儿,疼得紧,尤其是年前收到京城里来的信后,还带着萱儿睡了好几个晚上。”
她自家的亲孙女,她都没这样疼过。
孟茯听罢,也有些意外,想说可能是萱儿聪明可爱,惹她喜欢?
可沈浅儿是亲外孙女,也是乖巧的。
自己都觉得说不通,一面问着兰若:“沈夫人和浅儿小姐如何说的?”
“她们倒没有说什么。我听浅儿小姐说,是因为萱儿小姐像她一个表姨母小时候,所以便说她外祖母看了萱儿小姐,觉得瞧见了那位表姨母,才这般疼爱的。”兰若说到这里,不由得朝孟茯看过去,“您知道萱儿的母亲是什么人么?”
孟茯当然知道,毕竟是看过原著的人。
是一位京里贵族小姐,不过是被人害了,失去了记忆,让姜大用些猎物换回去做媳妇罢了。
生了萱儿后,她恢复记忆就逃了。
也过了这么些年,按理正时候她已经和那青梅竹马过着相亲相亲的日子,接萱儿他们兄妹几人的事情,得还要等好几年。
于是便摇着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