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半夜,反她是睡不着了,天一亮就去打听消息。
仍旧是没有司马少熏的消息,反而听剑香说:“昨儿李大人找到半夜,仍旧没消息,便在酒馆里喝了一夜的酒,如今醉醺醺的,叫那毕莲给带了回去,只怕这会儿还没醒呢。”
孟茯听罢,忍不住有些气恼,“莫要管他,咱们仍旧继续找。”城就这么大,只要没出去,肯定是能找到的。
然她这还没出门,府里就来了一位客人。
是个穿着紫色袍子的青年,剑眉星目,眼光里带着些凌寒剑气,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见了孟茯便抱拳行礼,“在下落雪山庄时隐之。”
孟茯听罢,恍然想起沈夜澜说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做时隐之,是那夏国边境落雪山庄的庄主,做的是木料生意,此番这喜乐坊等处重建,那木料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承包了。
早前还约着出去一起吃过饭,不过孟茯想到都是男人们,还要喝酒,所以沈夜澜邀她的时候,她就拒绝了。
“原来是时庄主,可是来寻我家夫君?”孟茯问着,以为他是来问生意上的事情。
时隐之似乎神情略有些着急,摇着头,“在下今早才听说朱仙县有海贼出没,夜澜手底下没有什么人,我这里好带了两百多个人,武功还算是不错的,打算去朱仙县一趟,兴许能帮上夜澜一些小忙。”
他这是要去帮沈夜澜?孟茯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连忙道:“如此再好不过,只是不知我能帮到些什么。”
就听时隐之说道:“我府上有一位病人,在外寻大夫我不放心,所以想请弟妹过去一趟。”他说到此处,“这位病人弟妹应该也认识,我先将她交托你弟妹,只求弟妹好生照顾,让我安心去朱仙县,莫要叫她离开那宅子一步。”
孟茯听说自己认识,心中不免是有些好奇。但为了叫他早些启程去朱仙县帮沈夜澜,也忙答应下来,“时大哥放心吧。”
他一口一个弟妹,孟茯也不再见外叫他时庄主。
时隐之看了厅外要进来的玲珑一眼,“玲珑晓得我住在何处,让她引你去便是。”
说罢,便同孟茯告辞走了。
玲珑才来,见到时隐之有些意外,忙着上前打招呼。
那时隐之与她交代了几句,让带着孟茯去他的宅子。
玲珑疑惑,进了厅里来,“去他宅子做什么?他一个单身老头子,孑孓一身的。”
“他多大?”老头子?孟茯瞧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玲珑仔细想了想,“我当初跟在三公子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三十的生辰了,这都好几年了呢。”三十多了,不是老头子是什么?
孟茯还真没看出来他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但也没纠结了,忙去收拾了药箱,“咱们先去他府上看看那病人,然后赶紧找少熏。”
一面让剑香继续带人找。
而孟茯则在玲珑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城里一处僻静的别院中。
开门的管事见着玲珑,又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孟茯,便猜出了身份,上前行礼,然后应着去后院。
一面说着,“前儿我家庄主夜里回来,好见着这姑娘跳河自尽,将她带了回来,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家,叫那么些个畜生给糟蹋了,如今怎么劝,她都不吃不喝,也不要人近身去。”
孟茯听着前儿晚上救回来的,又想起那时隐之说自己认识,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司马少熏的身上去。
本来觉得如果是她,再好不过了。
可又听到管事后面的话,顿时心咯噔一下,有些害怕起来。
玲珑似也猜到了些,有些紧张地看朝孟茯。
管事的仍旧说着,一边叹气一边说,“我家庄主如今已经将那些糟蹋她的人杀了,也算是给她报了仇,只是姑娘终究是叫人糟蹋了,以后还不知怎么办才好呢。”说着,开了这小院的辕门,朝着里面一间厢房指了指,“就是那里了,她如今不愿意见生人,我就不进去了。”
尤其是更不愿意见到男人,除了庄主,她谁都不信。
孟茯早就无心听管事的话了,双脚不由自主地朝那厢房走去,推开了房门,里面的窗帘都全放下来了,也不曾点灯,屋子里有些暗。
“出去!”一个Jing疲力尽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有些沙哑。
可即便如此,孟茯还是听出来了,是司马少熏。
她快步跑进去,果然看到了披头散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的司马少熏。
司马少熏见来人是她,显然也愣住了,张着发白的嘴唇,“阿茯?”显然,有些不相信孟茯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孟茯一直在心里想,千万别是司马少熏,她只是一时生气躲起来罢了。
那些都只是巧合罢了。
可现在,司马少熏就在她的眼前,颓废地坐在那床榻上,脸上还带着伤痕。
想起方才管事说的话,司马少熏那日遭受的那些痛苦,虽与她的情感不相通,可是孟茯只要想到,眼眶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