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飞不知道魏娇的眼里,那何景倏到底是个何方神圣,这般厉害?早就给他们三兄弟定下了生死的日子。
这场母子相见,终究是不欢而散,倘若可以选择,三兄妹往后都不想见到魏娇了。
所以便也不愿意与她继续待下去,连理由都不找就自己走了。
书香打发人来时,这里就只剩下抱着琪哥儿哭的魏娇了。
三个孩子扔下她不管?这应该不是三个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除非魏娇说了什么惹恼他们?于是孟茯也没忙着去见魏娇,只去喊了萱儿过来。
因为若飞若光已经去衙门对面沈巽那边上课了。
“怎的不高兴?”孟茯问着萱儿。
萱儿坐在她身前的小马扎上,将头枕到她的膝上来:“她虽不挖我们的心,可要我们取心头血,口气叫人不喜欢,好似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一样。”
孟茯听罢,心里有些气,“既如此,不理会,往后也不接她的帖子。”只觉得流年不利,今天上门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只安慰了萱儿一回,又与她说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做主,魏娇虽是亲生母亲,但她这些过份的要求,完全不用理会。
而那魏娇,也没坐多久,便抱着孩子走了。
可怜是可怜,那琪哥儿也可怜,可是也没有道理让健康的孩子牺牲健康来拯救他吧?
因为晓得何景倏就在这南海城里,孟茯也就没出门,连若飞若光上下学,都叫人去接送,就怕出半点意外。
她自己为了以防叫那李誊跟踪自己,所以也没去看司马少熏。
魏娇从府里出来,便直接往下处去,忽然见着马车外那街道上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大些的孩子,怀里又抱着一个小些的,一个念头从心里冉冉升起。
何景倏身体是不好,但也没有说一点可能都没有,不能再有孩子了。何况公公临死前还在交代,让他也多纳几房妾室。
所以为何就不试一试,让妾室们生的孩子呢,那才生下来的孩子,心脏不是更纯更干净么?
想到这个法子,忙回去跟那何景倏商议。
何景倏本来十分气恼,她一点事都没办成的,不过听到她这话后,到底还是动心了。
用自己的骨血,总比用那等下三滥的骨血还要好吧?
在他的眼里,若飞三个孩子,到底是个猎户的儿子罢了。
低贱不已。
于是也没在这南城里多留,转头启程回江口县,带上何夫人与何尚书的灵柩,一起往京城去,这路上大可买一些擅于生养的女子带回去。
然后慢慢调养身子,等过了这丁忧,正好可以试一试。
这对疯子夫妻的思路完全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出来的,孟茯不知晓,还兢兢战战在家里蹲了两三天。
连若飞若光去衙门河对面上课,也都小心翼翼的。
直至三天后晓得他们已经离开了南海城,而且没留下什么人,才放了心。
而这个时候剑香也回来了,还带来了好消息。
“知州府里带去的八百多人,加上朱仙县的两百人,还有时庄主的两百人,原本一千五不到的,可硬是将那五千多海盗打得落花流水,还抓了三千俘虏,不过朱仙县那大牢里也关不下这许多人,还要管饭,所以三公子给带回来了,打算安排在采石场里做工。”
所以沈夜澜可能会晚一些回来。
孟茯晓得他没受伤,还大获全胜,自然是欢喜不已,而且还白得了这么多工人。
当下除了司马少熏的事情,便没有什么烦心事了,安安心心开始准备过年事宜。
可到底这沿海天气炎热,过年的气氛始终是炒不起来,也就只能贴些春联,准备些年货。然后打算入乡随俗,随着这里的老百姓们一般,去海神庙祭拜。
因为想要赶在过年前见将海神庙修建好,所以最近一直在赶工赶点。
如今前殿和海神娘娘的神像都已经修建了出来,就是后堂还没收拾出来。
但这并不影响海神庙里的香火,如今那前殿门口半人高的大香炉里,已经插满了香烛,每日都有人前来祭拜。
孟茯也领着萱儿去拜了一回,然后转到南城去。
她好些天没来了,卫如海夫妻有不少事情等着与她禀报,如今见了人便忙请到堂屋里去坐下。
卫如海的岳父岳母也在,忙过来请安,奉了茶原本还想说会儿话,但外头有长工来找,便忙着出去了。
这里便只剩下卫如海夫妻俩。
“鸡群赶到果园里去了,长得比在这里要好些,我昨日抓了几只来称,斤两比预计的还要多二两,可见这家禽还是不能圈养,所以小的斗胆在山坡下的池塘附近修建了鸭棚,打算等着鸭子大一些,也赶过去。只是如此一来,这边倒是又闲了下来,所以想问问夫人有什么打算?”
他本来是要上门去问的,但是听说李夫人和李大人闹得不欢喜,孟茯好几天也没过来,想是在做这中间人,因此就没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