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睡觉去。”苏慢说。
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起床查看,果然蔬菜被砸了个七零八落,苏慢本来还想拍菜地的照片上传也没法拍了。豆角、黄瓜、芹菜、香菜、葱都砸得不成样,没法卖。她只好拔了个绿萝卜拍了照片,发布产品信息,数量依旧是二十斤。别的蔬菜没有二十斤,萝卜的数量够。
山上的路估计也不好走,苏慢就没上山,在家休息。下午的时候是在在家呆不住,就带着糖包出去转转,这一转就遇到了齐修文。
今天生产队不上工,齐修文就呆在他独居的知青点附近的茅草房写作。因为他父亲的缘故,知青点的人看不起他,排挤他,他平时就靠写稿纾解抑郁心情。
写完之后,他认真读了两遍,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他的又一篇得意之作,迫切需要跟人分享,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苏慢。本来他是准备拿着作品到苏慢家找她,没想到在生产队的一条小路上遇到她。
这里正是说话的好地方,齐修文又惊又喜,他大声喊着:“苏慢,停下,是我。”
苏慢早就用眼角余光看到他,装作没看见,牵着糖包往前走,听到这话不得不停下来。
齐修文热情洋溢地说:“苏慢,我又有了新的作品,比以往的都好,你要看吗?”
苏慢冷冷看着他:“你不应该先问我头上的伤好了没有吗?”
齐修文大窘,顺着她的话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挺好。”苏慢面无表情,只要远离男主女主就好。
他有些局促地从口袋拿出一袋话梅,递给糖包:“吃话梅吧。”这话梅对他来说也是奢侈品,别的知青都有家里寄钱寄粮票补贴,他只有生产队分的粮食跟钱,甚至还要往家里寄东西。
原书里,原主死后,齐修文无心写作,回城之后进入政界,有一定成就,否则也没能力把苏向东投进监狱。
糖包乖巧地看着苏慢,见苏慢摇头,也朝齐修文礼貌地摇头。
齐修文有些尴尬,把话梅重新揣进裤子口袋,重新扬了扬手里的稿纸:“我的新文章,我给你读读。”
苏慢摆手:“千万别读,我听着尴尬。”
齐修文不解地看着她:“你以前最喜欢听我读文章。”
揉揉额角,苏慢有些头疼,原主很崇拜齐修文,觉得他才华横溢,是她见过的最有才气的年轻人,齐修文正是需要这样一个崇拜者、倾听者,他们俩的关系就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用她的温柔善良安抚一个落魄知青失意的心灵。
现在换了她,她对齐修文可没有半分好感,她说:“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会对你好吗,因为我同情你,怜悯你,不是因为你的父亲,而是因为你写作多年一事无成。”
“你写了五、六年,报社杂志社一共采用了几篇,只有一两篇吧。可是你却自己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是文学奇才,可是你应该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你成不了作家,你也成不了诗人,你所有的写作都是无病呻yin。”
齐修文的脸色变得苍白,连嘴唇也失去血色,知青们可以看不起他,排挤他,但他绝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这是他作为文人的傲骨。他更不允许别人否定他的才华,尤其是曾经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姑娘。
他拿着稿纸的手抖个不停,声音也发颤:“你真是这样想的?”
苏慢郑重点头:“是的,我以前对你好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觉得你的文章狗屁不通,我装得也很辛苦。”她接过齐修文手中的稿子,眉头紧皱读了一遍:“如果是我,这文章我会有别的写法。”
说完,苏慢拉着糖包就走,身后,齐修文的身体颤抖得像是风中的树叶。
第9章 捡到好东西
回到家,苏慢想到这几天也没吃点好的,迫切需要改善生活。她在屋后割了把韭菜,把从花枝婶子家买来的五个鸡蛋磕了两个炒熟,跟韭菜馅搅拌均匀。然后开始和面做韭菜馅饺子。
糖包在一边跟帮忙包饺子,包的饺子馅小还软趴趴站不起来,目测就不会好吃。苏慢刮刮她的小鼻子:“自己包的自己吃。”
糖包鼻子上沾着白面粉,笑得特乖巧。两兄弟回来的时候还是各自背着一捆柴,洗了手来跟着包饺子。
苏向南嬉笑着:“咱家伙食最近好多了。”
“老师教的算术学会没有?不能饭都白吃了吧。”苏慢问。
苏向南这下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吃完晚饭,苏慢拿出纸笔,按照白天齐修文给她看的文章的题材和思路,自己也写了一篇。写完之后,天已经黑透,她把文章递给苏向南,拜托他拿给齐修文。
话说齐修文深受打击,回到自己独居的小屋后连饭都没做,枯坐到天黑,直到苏向南把他从沉沉的失落中唤醒。
他的神情木讷,直到苏向南走后,他打开纸张,粗略读了读,觉得这文章竟然可以用文采斐然来形容,他站起身,推开椅子,三两步跨到门口,对着苏向南的背影喊:“这真是你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