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负责人事的老师知道她考上京大,态度特别好,让苏慢特别不好意思。最后苏慢坚持给学校捐了两千块钱的书籍,从学校办了离职。
两千块钱比陆原一年的工资还多,已经算不少了,苏慢已经弥补了内心的愧疚。
糖包征兵选拔的日子也到了,苏向东两兄弟带着曲远行提前回了老家,苏慢跟陆原也回去给糖包助阵。
糖包十四岁,出落得亭亭玉立,走到哪儿都是特别扎眼的小姑娘,越是这样苏寒山越是不放心,每天看得很紧,还对她进行高强度的擒拿格斗训练。从这个角度,进部队对她来说是个好的选择。
因为当时艺术团嫌她只有一样才艺,除了学习跳舞,她还学了古筝。小姑娘长得好看,穿上古典服饰弹起古筝来仙气飘飘。
古筝容易上手,虽然学的时间不长,可她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学习的时间。有这两项才艺,能给她选拔文艺兵加分。
没有任何一家像他们家这样来了这么多亲友团成员,糖包经过在艺术团的锻炼,开朗大方好多,轮到她的时候,落落大方地进屋体检、面试。
一个星期后,糖包顺利通过征兵考核,很快就要进部队。苏慢本来就在老家呆着,陆原又赶了过来给糖包庆祝。
见到苏慢,他就又拽椅子又递水杯,问饿不饿,热不热,拿个大蒲扇给她扇风,呵护得无微不至。
苏向南实在看不下去,发表评论说:“姐夫你这样可不行啊,好像我们没把姐照顾好似的。”
四个弟妹不让苏慢动手,他们做了很多菜,一大家子包括曲远行围在桌子边热热闹闹吃饭。
平时滴酒不沾的苏寒山破例拿出瓶白酒说:“咱们爷几个喝几盅。”还没喝上呢,他就醉了,说,“我小闺女也要离开我,你们个个远走高飞,都不需要我,我这个当爸的,好像被抛弃了。”
曲远行心里高兴,笑眯眯地抿了口白酒,他身边有三个孩子,加上陆原是四个。感觉他比苏寒山混得好一些。
苏慢:……老爸从来没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说:“爸,你这样我可不乐意了啊,我跟陆原结婚的时候离开你,也没见你难过。轮到你小闺女要离开你就这么舍不得。”
苏浪更是不满:“爸,你好像忘了我了吧,我还在你身边呢!”
苏寒山马上拍拍苏浪的肩膀:“就剩咱俩。”
“爸,你不是说当时给你安排的工作是在京城吗,那现在还有机会不,你调到京城去不就行了。”苏慢给出馊主意,说完就笑着看苏浪。
苏浪看着挺淡定,其实竖起耳朵听苏寒山说话。
苏寒山马上反对:“不行,苏浪还在这儿呢。”他仰头把酒盅里的酒喝干净,又对苏浪说:“爸跟你就在这儿呆着,等我退休,你是继续挖矿,还是做生意,我都跟你一块干。”
苏浪的脸庞明亮起来,裂开嘴笑,嘴快裂到耳朵根子了,他爸这句话太温暖了。这是一道选择题,他爸选择了他,很庆幸他有这么好的爸爸。
十年后,一九九五年,苏慢夫妇双双公派米国留学,在米国学习三年,学成归来。
走出机场出口,苏慢一眼就看到来接机的苏向东和苏浪兄弟。他们的儿子崖柏已经九岁,比苏慢眼尖且速度快,像一阵旋风一样跑到两个舅舅身边,还没等他们把他抱起来,比大圣还灵活,哧溜哧溜蹿到苏向东身上,亲热地喊舅舅。
“崖柏,你没看到我?”苏浪假装生气。
崖柏忽闪着大眼睛,斜着身体,伸出双手,让苏浪把他接过去,苏浪这才满意。
苏慢跟陆原拖着四五个大行李箱走过来,叫崖柏道:“别跟舅舅闹了,你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崖柏从苏浪身上滑下来说:“回家真好,我想甜枣了,甜枣在哪呢?”甜枣是苏向东的闺女,今年五岁,他是六年前结的婚,女方是她同事,也是华国汽车制造厂的职工。
苏向东兄弟把苏慢他们手中的行李箱接过去,说:“欢迎航天学家和经济学家回国。”
苏慢笑着说:“你们姐夫是航天学家,可我就是个老师,经济学实在是太难了,我是多想不开才选了这个专业,学起来脑细胞要死光,可别叫我经济学家,我担不起。”
说说笑笑间,五人朝停车场走去。走到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旁边,趁俩兄弟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苏慢看了眼不熟悉的车标问:“这是什么牌子的车?”
苏向东关好行李箱,坐到驾驶席,他正等着苏慢问呢,说道:“这是我们厂自主研发的轿车,是自主品牌。发动机的主设计师是我,先进程度绝对能和世界老牌汽车厂商的发动机制造水平相当。”
苏慢很惊讶,华国的自主品牌汽车发展这么早吗,应该往后推几年才对。苏向东这么厉害吗,引领行业发展了?
苏浪接话道:“姐,这辆车是买来给你们开的。这是苏向东厂里的试验车,只有一半价格卖给员工,就八万块钱。”
这年头买车其实还不如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