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在跟曲远行喝茶聊天,两个小家伙跑了进来:“太外公,快跟我们一起去放烟花。”说着把曲远行拉到院子。
苏寒山笑骂一声:“俩小家伙,怎么不叫我呢?”
苏慢见今天人齐,大家又都有空,于是走到苏寒山身边,问道:“爸,你还记得当时你欠了生产队人八百块钱不?我们都很好奇是为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不?”
不是大过年煞风景,她想苏寒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过去这么多年,应该可以说了吧。
苏寒山愣了一下,但旋即明白,这是他们兄弟姐妹最关注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要告诉他们真相,现在就可以。他说:“那你把他们四个叫进来。”
几个兄弟陆续进了苏寒山的房间,苏慢跟糖包最后进去,把门关好,苏慢期待地说:“爸,快讲吧。”她带着兴奋,“爸要说他当年为啥借钱了?”
苏寒山看着面前五张带着好奇神情的面庞,觉得好像回到了他们小的时候,他眉头微凛:“诶,我说你们五个不恨我吧。”
“不恨,不恨,快讲。”
“快点吧,你就别管我们怎么想的了。”
不恨是不可能的,可能恨意在后来的相处中消散而已。苏寒山很清楚这点,他抿了口茶水,不卖关子,说:“那我就说了哈,你们妈去世后,糖包还小,以你们nainai,还有大伯娘和三婶的性子,不可能给我带那么小的孩子,我又经常不在家,只能给你们找个保姆,照顾你们几个。”
“当时,徐招娣是个合适人选。只是在咱们农村,根本没有保姆这个说法,要是让她在咱们家当保姆,肯定没地位,受排挤,一大家子使唤她,连累你们也受欺负。于是我对外说她是你们继母。而且开始一段时间,她干得不错。”
“爸,这件事我们知道,苏慢说的,可跟你借钱有啥关系?”苏向南急吼吼地问。
苏寒山看了苏慢一眼,她怎么知道徐招娣是保姆,不过他没深究这件事,继续说道:“你们听我说啊,后来我就发现徐招娣有些不对劲了。”
“啊,爸,怎么不对劲?”糖包紧张地问,她最讨厌徐招娣,都是徐招娣害得她说话不利落。
“爸,哪里不对劲啊?”苏慢也紧张了,她觉得自己看人还是挺准的,觉得徐招娣除了贪,不够善良,自私自利也没别的不妥啊。
苏寒山得意起来:“你们哪能看得出来,可她的变化逃不过我的眼睛,后来我就查出原来她是被特务收买,那特务是怀疑我的工作,就让徐招娣跟他汇报我的行动。”
“爸,这事听着玄乎,就徐招娣那样的能做特务工作?”苏向东质疑。
已经超出他们五个的想象。
“她就是个农村妇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当不了特务,特务自然也不会跟她表明身份,只是跟她拉家常,给她好处,问我的情况。”
“当时我跟组织的目标是把特务揪出来干掉。我不能暴露自己,并且得迷惑敌人。”苏寒山说。
“哦,所以你就成了混混。”五个兄弟姐妹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苏寒山摸了摸后脑勺:“怎么混混这个词,从你们五个嘴里说出来这么怪呢?你们心目中的老爸是这样的?”
“别感慨了,快讲。”
“算是这样。”苏寒山说,“我不能把她辞退,得让她主动离开咱们家。于是我跟社员借了钱,再离开家,徐招娣拿不到好处,还被债主催债,自然就会离开咱们家。”
“哦……”五人拉长了声音,大脑在快速反应苏寒山的话。
原来是这样!
逻辑上,似乎没毛病。
“但是,你大伯贪咱们的钱,你nainai把你们赶出家门,我倒是没想到。这才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苏寒山感慨地说。
“咳,都过去了,别感叹了,那特务呢,抓到了没有?”苏慢问,好像是废话,肯定是抓到了。
苏寒山点了点头:“抓到了,因为涉及到特务,借钱的原因我一直没跟你们说。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现在又是和平年代,说出来也无妨,不过还是不要外传,只你们几个知道就好。”
五个人立刻点头,他们几个都是嘴巴很严的人。
“那徐招娣呢,她跟特务联系也没给她点惩罚吗?”糖包最关心这件事。
“她就是个农村妇女,也不知道自己联系的是特务。而且后来她一直在监控之下。”苏寒山解释说,“如果她真是你们继母,咱们可以对她有高要求,她只是保姆,跟她计较也没什么意义。”
兄弟姐妹沉默下来,默默思索着苏寒山的话。
“爸,我们误解你了,后来知道你是公安,我可开心了。”苏向南说。
“臭小子,真是为难你们了,让你们吃苦,还背负了心理压力。”多年过去,苏寒山依旧唏嘘不已。
“爸,你也别愧疚,我们现在都挺好的。”苏慢安慰道。
系统送给她的奖励,一是她自己诸事顺遂,幸运常伴;二是家人健康平安,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