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气派,宫殿巍峨,柳雅瞠目结舌地望着偌大的皇宫,激动地直摇梵嘉茵的手臂。
梵嘉茵却是更淡定许多,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了。
花杉月脱下了披在外面的黑袍也下了轿,她里面穿着的衣服也还是深色的长裙,将皮肤裹得严严实实。梵嘉茵带着柳雅走到花杉月的身后,一行人低着头,跟在领头太监的后面进了宫门。
领头太监带她们来到了后宫高等宫婢的住所安顿下来,因是皇后特地嘱咐的,居住条件并不简单,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花杉月住在水斜阁,梵嘉茵和柳雅安顿在鸢尾斋。
“姑娘有什么需要就说,皇后娘娘吩咐了,定要厚待你们玉人楼的妆娘们。”这白面大太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亮闪闪的,谄媚得很。
梵嘉茵笑着点点头,扬手示意,柳雅从囊中取了一锭银子交到太监手里。
这太监面不改色地将银子收进袖中,带着身边的跟徒转身欲走。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抱着锦盒的宫女,在四下张望着,见到这处有人便走了过来。
这宫女打量了两圈来人,问身边的太监:“夏环,你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在这儿做什么?”
这宫女态度嚣张,显然并不把这两个太监放在眼里。梵嘉茵眉眼一挑,认出她来。
她是梵馨身边的宫女,浮花。
“这会儿就准备回去了,浮花姑姑在这儿忙什么呢?要不要咱家帮一帮……”要是论起等级,夏环是伺候皇后娘娘的,自然不比浮花低,只是碍于长公主的身份,还是要礼让几分。
浮花皱着眉头,被夏环一口白牙闪了眼睛,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们忙去吧。”
夏环收了笑容,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本着不想一进宫就起冲突的想法,梵嘉茵无声地欠了欠身,带着柳雅转身也想回鸢尾斋,刚转过身就被浮花喊住了。
“谁啊你们是?”浮花看着二人的穿戴,不像是宫里的人,仔细想想,皇后娘娘好像邀请了些玉人楼的妆娘来,“妆娘?”
“是。”梵嘉茵低头称是。
浮花四下张望着,好想在寻找着什么:“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皮肤有些偏黑,腰间佩玉的穿着白衫的男子?”
梵嘉茵听她问话,梵馨应该是还不知道她已经进宫了的消息。她和柳雅摇了摇头:“未曾见到。”
“不是,我跟你说话,你连个面纱也不摘?是要姑姑亲自帮你摘?”浮花本是受了梵馨的命令,给今日入宫的宁王送些小礼物的,无奈宁王百般躲闪,浮花便把气撒在她们两人身上。
梵嘉茵垂眸未答,站在后头的柳雅笑着上前,应了浮花的问话:“回姑姑的话,妆娘的规矩便是面纱时刻不可取,平日里养成习惯,防止给娘娘们作妆时浊气拂面。”
“那你为何没有?”
柳雅从囊中取了一锭银子,交到浮花的手里:“我不过是个帮衬的,轮不着给娘娘们作妆,还请姑姑见谅。”
浮花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银两,这玉人楼的妆娘果然小有积蓄,随便出手便如此大方。正想将银两收进囊中的浮花忽然被梵嘉茵扼住手腕,只见梵嘉茵反手一拍,将她手中的银子拍落下后,用另一只手接住,轻轻一抛,抛回到柳雅的手中。
柳雅和浮花皆是一愣,没明白梵嘉茵的意思。
梵嘉茵抬头弯起眉眼,笑着看向浮花:“姑姑莫怪,我这妹妹打发银子打发惯了,这会儿进了宫,当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配打发了。”
柳雅心下已然明了,收好银两也敛了笑容:“小姐教训的是,是我自作主张了。”
浮花当下面上便涨的通红,区区一个宫外来的妆娘,竟然这般折辱她。她厉声怒道:“你个贱-人,好大的胆子!”
说完,她抬手作势就要打梵嘉茵。
梵嘉茵仰着头望着她,言笑晏晏地等着。
预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浮花的手腕被身后一双手用力抓住,她气冲冲地转过身去,只见一脸Yin沉的宁王站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没有人能在本王面前打漂亮的女人,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浮花吓得赶紧抽回了手,哆哆嗦嗦地低下了头:“宁……宁王殿下,是她出言不逊,侮辱长公主,奴婢才出手教训……”
要说宁王原本和长公主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近来长公主莫名想要与宁王结识,又是约见又是送礼的,偏偏宁王对长公主油盐不进,既不见面也不收礼,倒累的浮花成天两头跑。
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宁王了,又得罪了宁王,真真是祸不单行。
宁王没有认出面前的梵嘉茵,只是见她光静静站在那儿就有百般风姿,心中升起一股护花的冲动:“本王怎么觉得你在瞎编呢?成天追在本王后面送礼,装得娇滴滴的,背着人时却是这般恶毒。”
浮花刚刚被梵嘉茵怼了心里正生气着,宁王又上赶着数落她一番,她忍住委屈将手里的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颗硕大幽亮的夜明珠:“奴婢奉长公主之命,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