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容妃想了想,便伸手接了,那女子又施一礼,然后和那男子一起转身离开。
此时天色也已晚了,容妃于是走回门边,那里点有蜡烛,展开信看,却见上面也是女子手迹,写着:十日后申时在……,你一个人来。容妃不及看地点,只觉得心里一热,这难道是霍集占托人给自己传的消息?又一想,刚才那两个确实是回人,但这是汉字,难以判断就是他,难道是那个给自己传字条的女子?想到此处,她匆匆收了信,上轿吩咐回宝月楼。
直到晚面的时候,傅恒才把白日里见到容妃的事告诉了皇帝,并把容妃说自己要每晚去清真寺的话也告诉了他。皇帝听完,很是生气,不言语。傅恒道:皇上,容妃娘娘是有情义的人,不让她和霍集占见面是不可能的。皇帝道:那你说说,要怎么办?傅恒道:皇上本来想叫人假扮容妃娘娘每日去昏礼引霍集占前来,但奴才觉得他不会上当,什么人可以代替容妃呢?不说他身在险地,本就谨慎小心,他对容妃又很熟悉,替身恐怕……
皇帝听了这话,愈加生气,起来走了两步,怒道:傅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沉璧她是朕的妃子,难道你让朕冒险让她自己去做诱饵?万一出了岔子,朕的颜面往哪里放?大清的颜面又往哪里放?
傅恒默然不语。皇帝道:朕知道,你也存了让他们俩见面的心思,朕终究是要杀了霍集占的,所以你便存了恻隐之心。你到底是谁的人?傅恒立刻跪下,道:傅恒自然是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傅恒道:是。
起身以后,他小心翼翼地说:皇上,自从黑水营一战后,奴才便在奉命监视回教,对他们了解颇多,这些人不是亡命之徒,信奉着真主阿拉,教义就是接纳顺从和平,但十分讲究正道正义,一腔热血,头脑简单,并不惜命。霍集占的兄长波罗尼都已被巴达克山的首领素勒坦沙所杀,他的人头不日就要进京被献给皇上,如果这时候又用强硬的手段诱杀了霍集占,回教的人恐怕会生异志,京中的回人虽然不算太多,如果动乱起来,自然成不了气候,但皇上专门迎他们进京安抚他们进而安抚天山南北的国策就要大受影响。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沉吟良久,笑道:傅恒,还是你想的周全,朕啊,看来是老了。傅恒忙道:皇上春秋正盛,才实现了康熙爷和先帝一统北疆的宏图,万里江山如画,何出此言?皇帝点点头,道:嗯,说的好!那依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
傅恒道:奴才这几日也一直在想这个事,与其担心他们见面,不如就让他们见面。依奴才的意思,可以先把清真寺的守卫放松一些,让他见见容妃,这样他才会现身。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做打算。现如今,我们对他的行踪毫无头绪。皇帝道:突然放松守卫,霍集占恐怕也会认为是诱敌之计。傅恒道:皇上说的对,所以就做成一个疏忽好了,而且我们还需要再找一个别的地方。此事交给奴才去办,皇上放心。奴才会绝对保证容妃娘娘的安全。皇上先处理好波罗尼都一事,那件事是第一环,处理好了再处理霍集占的事就容易了,他迟早也是皇上的。皇帝道:好,叫海兰察跟着你,朕想他历练历练,便要外放了。
自从上次清真寺回来后,璎珞就进入了最难受的时期,她晚上也开始吐,不能吃饭,但傅恒从那天开始,每天晚饭后都要去晚面或办事。傅恒早上走的时候,她还在睡,等傅恒回家晚饭时,她不能吃饭更不能坐在一旁,再待到傅恒夜里回来时,她已睡了。所以夫妇俩几乎没见什么面。璎珞一直有事想要问傅恒,但除了吐又不能吃饭的消耗,还很困倦,实在支持不到他夜里回来的时候。
这几日里,傅恒的二嫂来椿树胡同看望过她,说额娘叫她最近再不要过府去请安了,看璎珞害喜很厉害,也是教她放宽心,说她这绝对是宜男之相,自己怀两个儿子的时候就和她差不多,又说过了这一阵人就舒服了,自己现在还常常怀念那个时候。璎珞因身体极度不适,心里很烦躁,对她说的话也将信将疑。
傅恒和皇帝又说了一些别的事,皇帝才叫他跪安,今天白天二嫂给他送信,说了璎珞的情况,叫他最近一定要想办法早回家,所以他心里也很焦急。待他回到椿树胡同,已是二更过了,他进了卧房,想看看璎珞便去书房,看见屋里点着蜡烛,却没有人,他心里一急,叫珍珠,也没有人应,于是他立刻去了自己的书房,果然看见璎珞和珍珠在那里,他放下心来。
珍珠见他来了,只一笑,拿着绣绷,道:大人,我就在隔壁。便走出房去。璎珞也对着他微笑,他忙走上前去,道:对不起,你还没睡,累不累?我扶你去睡好不好?璎珞道:少爷,今天我要睡在这里陪你。傅恒一笑,道:我去那边陪你,等你睡了我再过来。璎珞道:我衣裳都脱了,我才不走呢,外面太冷了。
傅恒这才发现她只穿着中衣,屋里炭火烧的很暖,于是他道:好,我先扶你去床上。他让璎珞躺到被子里,自己去了耳房,由珍珠服侍更衣洗漱,然后回来吹灭了蜡烛,也躺入被子里,璎珞立刻靠近了他,他把她轻轻揽住,道:二嫂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