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人,她不放在眼里。皇帝的身世,她也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皇帝要是坐不稳,她这个皇后也没了,我不担心。
刘嬷嬷摇摇头。太后道:人啊,总是得陇望蜀。魏湄就罢了,我看沉璧好,是个有福气的,这个孩子还是因为对菩萨虔诚,心无杂念,也难得皇帝这样对她。人,不能什么都有,差不多就行了,那拉氏总不明白,她和皇帝,是因为我吗?她看起来贤良淑德,不争不妒,她以为皇帝不知道她的心思,连我都知道,皇帝怎么不知道。不过我看啊,皇帝没那么在意她。说着一笑,继续闭上眼睛拨珠子。刘嬷嬷也抿嘴笑道:也难得您这样对容妃娘娘,奴才明白,您不想让容妃娘娘知道,是为了她好。
那天,傅恒将两个筒拿回家。璎珞和他一起看皇帝新作的诗,傅恒只叹息了一声,璎珞眼里涌进了泪,道:十天后就是姐姐的祭日,真快,姐姐都走了十年了,皇上终于彻底明白了旧事。傅恒又把李玉说的容妃不在,皇帝对福康安还是疼爱有加的话说了,璎珞点点头,道:安儿,我们已将他好好地交还给皇上了。傅恒见她伤心,便把皇帝关于药房名和匾的旨意说了,未提皇帝又去长春仙馆凭吊的话。璎珞道:长春乐忆。我喜欢这四个字,我们都应该记着快乐的时光,不开心的事都应该忘了。
另一个筒里是一卷长画,里面还有字条,是写给傅恒的。两人展开来看了,心里又复凄楚。傅恒道:皇上说这画看了就还给他,他无时或忘姐姐,姐姐也算不枉此生。璎珞道:祭日的那天都拿给姐姐看罢,那天陆师傅会和去年一样,来拉琴,还是明玉当年拉的那支曲子。
傅恒点点头,转言和璎珞商量搬动乌日娜的事,问璎珞觉得将她搬去哪里比较合适。璎珞想了想,道:就搬去南苑海子吧,那里皇上常去行猎和阅兵,安全驻防好,闲人出入少,那边本住着很多元朝蒙古人后裔,乌日娜不会引人注目。傅恒眼睛一亮,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还是我们璎珞聪明!璎珞笑吟吟地道:我一向鬼主意多多!
傅恒便把李玉担心皇帝的事说了,璎珞听了宫里的两件事,也颇觉得意外,忽然想起当年自己送傅恒猪脬恶整他,结果烫伤了海兰察的事来,傅恒也笑:那时你真地那么恨我?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坐去榻上,傅恒将她抱在怀里,璎珞才正色说道:看来四阿哥在皇上心里要更受影响,对永琪有利。这几年,除了皇后和魏湄,没有别人生子,我还以为皇上已不让其他嫔妃有皇嗣了呢,若忻嫔生了男孩,会影响魏湄,她的家世和出身都比魏湄强多了。
傅恒道:别为令妃担心了,不管怎么说,她已有了皇上的一儿一女,又和朝廷大局息息相关。忻嫔是满人,但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是生了阿哥,你也不用担心。
璎珞道:你觉得皇上真地不知道皇后在朝廷里的势力吗?傅恒沉吟道:他不可能无察,但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事和我说和我商量都不合适,因为姐姐之前是皇后,又是他和那拉氏夫妻之间的事,我觉得这件事他会自己考量和处理,更何况牵涉弘昼。小全子去江南,我觉得就是皇上的一种怀疑,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实的线索,我们还是静观为上。
璎珞点点头,想起来和皇帝在正觉寺见面时,皇帝说的那些话,他显然是猜忌那拉氏在流言背后有所居心,道:沉壁是应该早点儿回来,她和皇上分离的有点儿久了,这位武常在不简单,更衣,她让我想起了那年在长春宫……傅恒却笑起来,道:她绝不可能越过我们璎珞。璎珞明白他在笑谑自己和皇帝,便拍了他一下,道:我是为了沉璧着想,但沉璧比我厉害,其实我们也不用担心。然后转言问道:扬州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傅恒道:那事皇上派了裘日修,他之前不在军机,在朝中牵扯少,又是南边儿的人,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小全子也继续在南边儿调查着这件事。璎珞问道:有什么线索?傅恒道:白虎帮的匪首被抓以后,立刻就服毒自尽了,所以必有内幕,那日袭击我和容妃的那头领,在捺山剿匪中已死,抓获的几个下面的头目审过,但看样子都不知道,目前还关在刑部大牢里。
璎珞道:那少爷认为是谁做的?你说不是弘昼。傅恒摇摇头,道:不是他,刺杀皇上,一对他不利,二他还没这个胆。皇上若是真有事,阿哥即位,就算是居长的四阿哥,他虽是亲王,可我还在,他无法掌控朝局,不说许多朝臣和他不睦,他故作荒唐,都是皇上护着他,宗室对他一直不满,四阿哥又太年轻,而且他一定顾虑皇后。还有,皇上的幼弟弘瞻如今也已成人,不过是过继给了原十七王爷允礼,承袭了果亲王之位,皇上已授了正白旗蒙古都统,如今管着内务府造办处,他虽然年轻,却也是正牌皇叔,而且宗室比较亲近于他。总之,皇上若有事,对弘昼并不有利。
璎珞道:但弘昼不是早勾结了西藏黄教?傅恒点点头,道:可西藏黄教和他并不互相信任,只是互相利用,他不见得知道西藏黄教在谋划些什么。璎珞问道:那是西藏黄教吗?傅恒道:我和皇上都有怀疑,但目前没有什么线索,也有可能是白莲教勾结土匪报复。
两人喝了茶,在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