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呼林回家后,妻子素琼问他见多罗的事,他便说了。素琼道:你就是胡思乱想,你不是说多罗是你发小,你最了解他,你们俩如今都是一等侍卫衔,只不过你奉旨在富察府当差。呼林道:对,但这两年,他入宫后,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若说不是皇上,那只能是他自己,可他那样的人,怎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几乎每次我们俩见面时,他都会问及纳兰夫人,还不准我告诉别人,可照说也不可能,除了南巡那一阵,他根本没怎么见过夫人。嗯,去年是见的多些,但他那德性,向来不搭理女人,不然不知多少女人早上去了。之前皇上和夫人的流言,我一早告诉他了,他也没在乎啊。他和傅恒大人在宫里经常见面,若说他要讨好傅恒大人,也不必这么做,而且他那性子,不会讨好任何人。
素琼笑道:你少胡说八道,我见到蓉蓉时,我看她和多罗挺好,人家和我们一样,孩子都两岁了,你以为还是你们都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成亲的那时候?多罗不是那种人。呼林只是摇头,道:小黑皮自小和大家都好,但他从来不说自己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他老婆更不知道。素琼道:他嘴巴紧,皇上才能放心用着他,而且宫里那地方,当然要小心,你学着点儿。呼林笑起来,道:我看,他是长的俊吧,傅恒大人以前也是皇上的侍卫。素琼知道他和多罗关系十分铁,喜欢嘲笑多罗,于是也嘻嘻直笑。
多罗从馆子里出来的时候还早,他走了一会儿,进了一条小巷,又走一会儿,进了一间茶馆,他和门口的伙计说了两句,便被领到一个隔间里,伙计出去关上了门。他对坐着的那个人微笑行礼道:五爷。弘昼道:快别拘礼,快坐。多罗于是在弘昼对面坐了。弘昼叫他喝茶,他只道:奴才才吃过饭,喝了茶来的,今晚上奴才要回去当值。弘昼点点头,问道:最近皇上如何?多罗道:容妃娘娘不在,听李玉说,皇上还是不怎么翻牌子。弘昼道:那令妃呢?多罗摇摇头,道:不知道。
弘昼又问:扬州的事,皇上还在查吗?多罗道:奴才也不知道,并没有派奴才。五爷,那事儿您也不知道是谁,又何须紧张?弘昼道:嗯,但毕竟是大事。据你说,被土匪冲散后,皇上被劫财中了剑,但其他人都没事。多罗嗯了一声,道:只是些皮外伤,很快便好了,依奴才看,就是意外遇上了,皇上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
弘昼又道:汪由敦快不行了。多罗道:皇上还会再选人吧。弘昼道:你如听到什么,便来告诉我。多罗道:好,如果奴才知道的话。弘昼道:之前流言的事多得你提醒。多罗道:皇上知道了却没发怒,事情反而麻烦,五爷,您心里明白就好,小心点儿没错。弘昼道:嗯,多亏有你,一直有劳你了。多罗一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奴才必须要走了。弘昼道:走好。
多罗出来的时候,外面已全黑了,他穿过街上的夜市,到了圆明园宫门,门口的侍卫都向他行礼。他径直而入,去到九洲清晏乐安和,换了侍卫的班,站在书房外面。只听皇帝在里面说道:多罗来了吗?他转身走进殿去,进了内殿,向皇帝行礼道:是,奴才就在外面。皇帝道:傅恒和你说了吧,过几日你和他一起去密云奉太后和容妃回京。多罗道:是,大人下午派人告诉奴才了。皇帝点点头,道:你一切听傅恒的,朕还有密旨给他。多罗道:是,奴才遵旨。
皇帝看着他,笑起来,道:多罗,朕一直很奇怪,你从来不问问题。多罗道:奴才只知道奉旨办事,听从命令,就是军士的守则,奴才父亲从小便这么教导奴才。而且,奴才也没什么可问的。皇帝看着他,道:你和海兰察可真不一样。多罗道:是,奴才比索lun大人资历浅多了,多谢皇上对奴才的信任。皇帝开始批折子,一边说道:最近,外面又说些什么?多罗道:那流言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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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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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祭孝贤逝世十年诗】,本写于泰山,命人制成碑置于碧霞祠西碑亭内。小说杜撰的结句“弘历戊寅年三月初一忆容音十年作”,戊寅年就是乾隆二十三年,当时的人在作诗作画时,一般都是用干支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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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德当】,内务府当铺,于乾隆十三年设立,初设之本银约两万八千两,后来赏给了傅恒。在小说后面还会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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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对蒙古的政策】众所周知,满蒙联姻是清朝的重要国策,但其实清朝对蒙古不同区域的策略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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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蒙古:武力征服 满蒙联姻。因漠南蒙古(今天的内蒙古)邻近中原,漠南蒙古也成为民族融合的重点区域,大量汉人越过长城,使得漠南蒙古人数出現大量增长,农业也因此获得极大发展。因为经济的发展,明朝末期的漠南蒙古在蒙古诸部中实力最强。清朝是先征服漠南蒙古后才入主的中原,漠南蒙古是满蒙联姻共治天下这个国策的重点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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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蒙古:怀柔政策 利用外敌。简单说来,清朝有意利用沙俄势力威胁喀尔喀,即漠北蒙古(今天的外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