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待赫朱,免得赫朱和依博尔不合。永琪忽然明白了容妃在说什么,道:赫朱绝非那样的人,容母妃多虑了。
容妃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虽然心不在赫朱那里,却也这样为她说话。容母妃不是怀疑她。但你府里的人,除了郑公公是皇上亲指的,还有那三个福晋格格近身的嬷嬷,是在圆明园由奕禄定的,我要内务府全部重新换过,这件事我已请旨了皇额娘,这边人备好了,就换。永琪吃惊道:您的意思是?
容妃道:小心一点儿总是好的,本来你出宫时,这件事就该做。永琪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她是因为皇后和四阿哥那边,担心有人在荣王府安插眼线,于是道:儿子看皇额娘和四哥也不像那样的人。容妃一笑,只道:容母妃没怀疑任何人,只是你们远在宫外,我不放心,你皇阿奶也不放心,现在傅恒大人和纳兰夫人又不在,虽说有那么多侍卫,你自己一切都要小心。永琪忙跪倒,道:谢容母妃对儿子这样关心。
容妃扶起他来,道:你的事就是母妃的事,只是这些话就你我知道。永琪点点头。容妃又笑道:不仅赫朱不会,我相信鄂家也不会对两位格格不利,鄂家我们都知道,现在唯恐祸事再上身。但我嘱咐了陶潘两位嬷嬷,是给她们俩提个醒儿,不要无端生事,还要小心两位主子身边的人。你府里的事有我和庆妃姐姐,你专心学习办差。永琪郑重地点点头。
荣王府里还没换人,宫里却出了大事。这天正是三月初七,容妃在和声署和陆文洪排舞曲,只见九门提督的步兵手持长|枪涌入宫中,人人都大吃一惊,容妃见为首的正是步兵统领蔡言霖,蔡言霖便向她恭敬地行礼。不多时,和声署和各宫都抓了不少太监。
袁春望正走在宫中甬道上,见到田进被抓了,震惊之极,忙上前去问蔡言霖,蔡言霖不认识他,见是个太监,不理他,于是他自报了家门,说田进是敬事房副总管,素日是跟自己的,所以自己问问。蔡言霖才道:袁总管,这些人是白莲教的,本官是奉旨办事。袁春望惊道:白莲教?!看着田进,田进低下了头。
众人被带走后,袁春望匆匆回了承乾宫。只见那拉氏慢悠悠地在喝茶,见他满头大汗进来,便笑道:出了什么事?袁春望忙跪下道:娘娘,您还笑得出来?奴才的脑袋就要不保了!那拉氏笑着站起来,逗鸟架子上红色的鹦鹉,闲闲地道:白莲教的事吗?袁总管,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袁春望脑中灵光一闪,道:这么说,娘娘早知道了?是娘娘保了奴才?
那拉氏道:正月里,皇上就和本宫说了,军机的裘日修和梦麟他们两个,奉密旨调查京城的白莲教,一年多了,宫里好多太监都是,三百来人吧,名册具了,都监视上了,看看这些人还和宫内宫外什么人联络,然后就抓人。那时候我就想,你要糟了,你身为敬事房总管,这样的事儿都不知道,好在你不在名册上。袁春望冷汗直流,皇帝办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道:是,娘娘明察,奴才对您一片赤诚忠心,怎能是白莲教的。
那拉氏道:本宫看见了田进的名字,于是装作不知,告诉皇上,你觉得田进可疑,年前已回了我,过年事儿多,我还没去查,不想皇上早已在调查,不知这田进难道也入了白莲教?你这才保住了脑袋。这样的机密大事,自然不能提前告诉人,所以本宫也不好告诉你。袁春望大松了一口气,叩头道:多谢娘娘!奴才明白!
那拉氏道:你起来吧。我也是看在珍儿,我不想她伤心,我知道你两个好。袁春望道:多谢娘娘救命之恩!那拉氏道:刚才珍儿见来抓人,为你急得了不得,我已告诉她了,她现在回房了,你去看看吧。袁春望道:是!说着一溜烟出来,回到自己住的后房。
只见珍儿正在佛龛前闭着眼睛祈祷,心里一阵后怕,立刻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道:别怕,别怕,娘娘都告诉我了!珍儿大吁了口气,道:刚才我真是吓坏了,就怕你也被拿了,忙问娘娘你去哪里了!幸好,娘娘保了你!说着流下泪来。
袁春望眼睛一闭,道:皇上为什么会派别人调查白莲教?那不是和亲王的差吗?珍儿道:娘娘说,那年白莲教动乱后,皇上就不再完全信任和亲王,所以才会同时派了别人。他二人一直不知道弘昼还牵涉在黄教的大案里,那拉氏并未告诉他们。
袁春望点点头,想起刚才田进看自己的眼神,心里起了兔死狐悲之感。田进一直对自己阿谀奉承,但真算得上忠心耿耿,办事得力,自己这些年得的褒赞他有一半功劳,连以前的紫纹都是他给自己找的,他待田进也不薄。可万没想到,他加入了白莲教。而白莲教竟然在内廷太监中发展了这么多人,自然是志在颠覆皇帝,又在心里幸灾乐祸,同仇敌忾。
第二日,他去慎刑司探监,人满为患。他叫人将田进带入密室,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田进苦笑道:这都是奴才平日喜欢赌钱惹的祸,欠了人银子赊账,就是李才王甲他两个,我见他们俩大方,便走得近了,您去圆明园后,他们教我入的,说是入了银子大家可以一起花,就不怕欠赌债了,奴才也没想那么多,只不敢告诉您。袁春望道:可皇上怎么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