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荧撇撇嘴,又把手收回去,微微低头,咬了咬唇。
江斜给楚荧擦发时候,手指不经意碰到楚荧的耳廓,又惹得楚荧本就泡得泛粉的皮肤更是红了起来。
待江斜给她把头发擦干净,楚荧拽了拽他的衣袖,问:“这儿可有酒?”
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楚荧坐在宅子的屋顶上,江斜端了刚温好的酒上来。
“也不怕冷?”江斜笑着问。
“无妨,这不是还披着衣服么。”楚荧扯了扯身上江斜又给她披上的男子的大氅,“我们以前倒是经常坐在屋顶上喝酒。”
江斜在楚荧的身旁坐下,两个人坐在一处,衣角交叠。
冬日的林中静谧,这处有暖池的宅子正被松林环绕,坐在屋顶上,抬头便能看到遥远的夜空。不似刚才来的时候的月朗星稀,天空显得灰蒙蒙的,云压得很低。
“这儿没果酒,这酒烈些,你慢着点喝。”江斜把灌了刚温热的酒的酒囊递给楚荧,想了想,又答,“倒也不能算是经常。”
统共两次。
第一次,是楚荧和离的那晚,江斜受了伤,两人喝过一次酒,变成了各怀算计互相利用的朋友。
第二次,是楚荧险些受了东宫算计,两人又喝过一次酒,商量过后,决定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打开酒囊喝了一口,不是平日里自己小酌的清淡滋味,反倒是男子常喝的有些辛辣的酒,楚荧登时便是呛得直咳嗽。
“都说了喝慢些。”江斜忍着笑着看了一眼身边被辣得红了眼眶的楚荧,悠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
第75章 唇角(啾) 她全都喜欢
楚荧瞪了一眼江斜, 轻哼了一声,这才说起来正事:“今日染梅找我了,若是我没猜错, 当初应当是有人在郡主身边动了手脚。”
“我这边查的也是如此。”江斜点了点头,回她, “当初我便觉得似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一直有人暗中阻碍我找去平丰县城。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为我治伤那一回?”
“我和离那日?”楚荧挑眉, 又调侃一般地看着江斜的眼, “说来,你那时候还同我说,若是我要是知道了, 或许就跟你是同一根草绳上的蚂蚱了。”
江斜莞尔,接着把话说下去:“我昨日又同当初手下的人确认过了,老二说, 当初他在平丰县城附近偶然察觉到的那些暗卫, 同我受伤那日追杀我的,应当是同一批人了。”
“所以, 你那日到底在查什么?”
“私盐。”江斜的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只是提起酒囊又直直地饮了一口, 用手背拭了唇角。
楚荧挑了挑眉,又是私盐。
提到私盐,似乎就与兆亲王府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后给兆亲王府许的便是盐的经营权,后来楚荧的兄长楚鸣又查出来有人在天子脚下贩卖私盐, 而这私盐贩子, 便是从兆亲王的封地来的人。
贩卖私盐从中必然有暴利,只是为何偏偏萧宸和江斜,就一定要抓着这件事?
楚荧忽然回忆起, 当初皇后提起过的淑妃的死,那时候,兆亲王府也是参与其中。淑妃在被人设计害死、承阳候府险些满门流放。这其中,究竟是有什么联系?
楚荧没接江斜的话,只是细细思索着,身边的江斜却是像知道楚荧的猜测一般,冷不丁地先开了口:
“算起来,马上就是我姑姑的忌日了。”
“嗯?”楚荧看不清江斜面上的神色。
“你可知道,当初为什么先是我姑姑遭人毒害,紧接着承阳候府又一夜失势吗?”江斜笑了笑,只是笑容里看不出半点暖意来。
“因为姑姑正值皇上盛宠,夺了皇后的威风?”
冬夜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云一直向下压,寒风吹在脸上,让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止。”默了半晌,江斜回。闷闷地喝了口酒,江斜又继续接上话:“七年前,是我父亲去查私盐的……然后顺着蛛丝马迹,一直追查到了兆亲王府头上。”
兆亲王这般皇亲贵胄,在天下脚下,做这些私盐的勾当,若是被发现了,那便是生生断了一条赚取暴利的路。
而恰好,承阳候府出来的淑妃江怡宠冠六宫,眼看着淑妃和二皇子萧宸的恩宠一路水涨船高,皇后和王家具是心中难安,王家这些年借着国舅的名头吃了多少红利,又哪能将这份荣宠拱手让人。
承阳候江毅从做官起就跟在圣上身边,因着进谏直言不讳、做事雷厉风行,向来深得圣心,被封为承阳候,而他的妹妹又是皇上心头的宠妃。一来二去,所有人的盘算,就都打在了承阳候府头上。
只要能把承阳候府拉胯了,那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于是后来,江怡被诬同宫中太医私通yIn//乱后宫,还是年纪仅有十七的二皇子萧宸亲眼看见,江怡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宫殿之中,死相惨烈,母家承阳候府也因此事一同受了牵连。
待宫中彻查,还了江怡一个清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