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疾不徐的调侃,将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他甫一听,顿觉奇怪,小黑他认识,就是缥缈山里的一头小猪妖,浑身漆黑,她便管人家叫小黑,那小白是谁?难道是……
“谁是小白?”他紧张地试探道,实则已心如明镜。
“横竖你也不愿自报姓名,你这么白,干脆就叫小白吧。”
他再次磨牙:“你起名的本事实在太烂了!”他抗议,必须抗议,如此没有品位又随便的名字,简直是在侮辱他!
“嗯?”她睁开一只眼,瞄了他一眼,懒懒问道:“难道你想叫大白?或者……中白?”
他一翻白眼,顿感万箭穿心,牙齿磨得更响了。
她伸手撸了撸他的小肚子,沉yin道:“嗯……胖白也是不错的。”
“小白!”他立即插口:“就叫小白好了!”要是真被她唤作“胖白”,他怕是撞树的心都有了!
女子轻声微笑,对这只只敢冲她龇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的小狐狸很满意。
从此,这个简陋的名字随了他一生……
“风曦,你这个坏女人……”
细细的呢喃不经意脱口而出,小白随手一动,似是触及她滑腻的柔荑,便本能地一捉,握在掌中,就不撒手了。
沈烟生怕吵醒了他,一时不敢动弹,只得单手将薄衾披在他身上。
她抬眸望向窗外,正是破晓时分,今日暗香馆重新开张,有许多事要准备,所以她起了个大早,要与李叔一同整理香铺,谁知路过作坊,竟看见烛光隐隐,推门而入,才发现小白竟趴在案上睡着了。
虽不知妖会不会受凉,但出于习惯,她还是取来薄衾,为他盖上,不想他竟捉了自己的手就不放了。
沈烟悄悄蹲下,趁着他沉睡放松时,将手缓缓抽出,但听得他低声呓语,她忙停下进行一半的动作,静待时机,却见他好看的唇瓣一翕一张,不时勾起笑意,她好奇地凑上耳朵倾听。
“风曦,你又捉弄我……”
“风……西?”她顺着模糊的音节,念出他的呓语,并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隐约猜测是个名字。
小白砸吧一下嘴,又安静了,沈烟这才得以脱身,她吹熄了早就奄奄一息的烛火,关了花窗,又为他掖了掖薄衾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别走……”
陷入空虚的手受惊般地一捏,却空空如也,小白猛地一激灵,直起腰来,薄衾落地,他也随之惊醒。
灯已灭,天刚亮,晨曦透过窗枢洒落屋内,也倾泻在他身上,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缓得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睡了一夜,梦中那抹紫影是那样的真实,连手心的触感都是如此逼真,轻轻摩挲,隐有余温。
斜眼一瞥,竟发现地上多了条薄衾,他拾起放在鼻尖一嗅,不禁眼前一亮:娘子来过了,是她为我盖的薄被!
这个认知令他兴奋不已,可想起昨晚她对自己的质疑,他就不服,凭什么断言他不是真心?若非真心,何以等她、寻她、思她、盼她,万年不悔?谁说他不曾心动?若不心动,他怎愿亲近她,保护她,包容她,哄她开心?
谁说他不曾为她辗转反侧,茶饭不思?她深夜独行,他提心吊胆;她出言赶他,他心痛如绞;她心怀隔阂,他心急如焚,哪一回有了别扭,他不是食不知味,Cao碎了心?
相貌变了如何,脾性不同如何,没有从前的记忆又如何?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始终不曾忘却爱她的心,对,不是喜欢,是爱!爱从前的林林总总,爱如今的点点滴滴,她是她,便是她,至此一点,一切足矣。
他披着薄衾,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太阳已然高悬,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给予万物温暖,也给予万物希望。
他像只快乐的小鸟,扑凌着翅膀,奔回自己房间,将薄衾叠整齐放在床上,揽镜自照,欣赏起自己的盛世美颜,想着要如何美美地打扮一番,才能让她惊艳。
他原地转了个圈儿,便换上了一袭青莲色长衫,头上松松绾个发髻,插上一直碧玉簪,身后青丝如瀑,随性及腰,动则飘逸若仙,静则洒脱风流,雅致而又不失高贵。如果这样她都能视而不见,若非刻意逃避,便是真的眼瞎,显然,沈烟的眼没瞎。
小白拈着镜子,又照了照,指尖轻轻拂过如云鬓发,感叹世间竟有似他这般完美的男子。他想,他该找个机会,好好告知她真相,清清楚楚地倾诉自己的情意,并霸道地拥紧她,深情地对她道:“我爱你,无论你答应或者不答应,你都休想摆脱我,在我的爱中沉溺至死,是你今生的宿命。”
如此强有力而又甜蜜温柔的告白,他就不信她不心动,说不定,她会感动得投怀送抱,献上香甜的小嘴,让他一亲芳泽。想起那日的情不自禁,他轻抚唇瓣,唇上依稀还残留着她的芬芳,心旌荡漾间,他不由神游在外,脑海里勾勒出一幅郎情妾意,缱绻缠绵的画卷,不觉间,贼笑出声……
“哎哟!你这是在笑什么,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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