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疯婆子,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仙儿扶起沈烟,指着她骂道。
李叔又惊又怒,护在小姐身前,诘问道:“姑娘何故伤人?若不言明,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红衣女郎收了红绫,嘲笑道:“就凭你们?一个糟老头儿,一个野丫头,还有一个……”她的目光落向沈烟,戏谑的眼神立即变得犀利,语气也Yin狠起来:“贱!人!”
“你说什么!”李叔被气得手脚发抖,怒声喝问,欺负他没关系,可若谁敢欺到小姐头上,就是拼了老命,他也不答应。
沈烟担心红衣女郎伤及李叔,轻将李叔推到一边,在他带怒而不放心的神情下,对他点头微笑,示意他安心。
李叔瞧这势头不对,索性转身去寻姑爷了。
仙儿也不放心沈烟独自面对那凶神恶煞的疯婆子,她走到沈烟身边,附耳悄声道:“姐姐当心,她不是人。”
沈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吩咐道:“我知道,你先把门关上,别让旁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好。”仙儿瞪了红衣女郎一眼,绕过她,径自将门板一扇又一扇地安回原处,有好事者路过往里窥探,仙儿扬起笑脸:“香铺今日不开张,请明日再来吧。”
她璀璨的笑颜足以夺得众人的目光,趁大家未回神前,她将门板一扣,彻底隔绝了外界的窥视,香铺里没了光线,一时变得昏暗。
沈烟抬眸看向红衣女郎:“姑娘与我乃是初见,何以无故伤人,还请姑娘明示。”
红衣女郎把玩着手里的红绫,眼也不抬地问:“我且问你,这里可是暗香馆?”
仙儿站回沈烟身边,叉腰大笑道:“原来你不只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啊,哈哈哈……怎么,门口那斗大的三个字,你不认识?”
红衣女郎轻鄙地斜了她一眼,嗤笑道:“哼!等会儿再收拾你。”她歪着脑袋,看向沈烟,颐指气使道:“你是暗香馆的老板沈烟,这个总没错吧?”
“是。”沈烟从容作答,丝毫不畏惧她的凶狠。
红衣女郎勾唇一笑:“好!那便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拿命来吧!”
话音刚落,手里的红绫又脱手而出,缠向沈烟,仙儿早有防备,当即上前一步,施法拦阻她进攻,红绫灵巧如蛇一般,仙儿左闪右避,前扑后击,与之斗个难解难分,不一会儿,柜台碎裂,货架坍塌,画屏倒地,好好一个香铺顿时化为废墟。
“仙儿当心!”
沈烟险险避过那些横来飞去的危险,好不容易才寻到个相对安全的落脚地儿,她插不上手,只能站一边干着急,心里揣测着这女郎憎恶她的原因,她大声喊道:“姑娘,你若是要寻小白,我唤他出来便是,请勿再动手了。”
“小白?”沈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红衣女郎就来气,尤其是对方那亲昵的口吻,简直是在向她炫耀,她火冒三丈,Yin森森地道:“他是你呼之则来,唤之则去的吗?”
突然,那红绫裂为两条,一条与仙儿缠斗,另一条直接缠上沈烟的咽喉,越勒越紧,沈烟痛苦地攥紧红绫,脸色逐渐紫胀,白眼渐翻,眼角沁出了泪珠。仙儿大惊,却苦于无法施救,只得冲着红衣女郎一通叫骂。
“住手!”
随着一声厉喝,红绫瞬间粉碎,门帘无风自扬,一道青莲色的影子飞入铺中,拦腰抱住瘫倒的沈烟,他紧张地问:“娘子,你怎么样了?”
“白哥哥!”红衣女郎丢下残剩的一截红绫,激动地唤道,刚迈出的脚步却在小白对沈烟的关切中止住了:“白哥哥,你唤她什么?”
仙儿火上添油:“你聋啊?听不见?”
“你!”红衣女郎咬牙切齿,但因一心挂在小白身上,而无暇与她计较。
沈烟摸向喉咙,呛咳不已,小白望着她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心头泛起怜惜,一俯唇,在红衣女郎惊愕的倒吸气中和仙儿解气的笑声中,轻柔地吻向她的眉心,一丝白光闪过,沈烟只觉一股冰凉自眉心沁入,沿着喉咙直灌五脏六腑,通体舒泰,颈上的勒痕也慢慢消失。
神智逐渐恢复,沈烟缓缓睁开朦胧倦眼,却被小白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吓到,她伸手将他推开,却因刚刚恢复而力气不足,只是软软地落在他身上,小白顺势捉住她冰凉的手,包在掌心捂着,唇瓣慢慢抬离,对上她苍白中透着粉的脸儿关心道:“娘子,好多了吗?”
心跳仿佛漏掉一拍,沈烟慌忙凝眸他处,弱声道:“让仙儿扶我便好。”
红衣女郎扫了一眼弱不禁风的沈烟,咬牙嘀咕道:“贱人,惯会做戏。”
仙儿这才知趣地凑上前,扶住沈烟,讥讽小白道:“臭狐狸,你的用情专一,原来是这么个专一法?”
小白轻哼一声,将沈烟交到她手中,转眸看向红衣女郎。
红衣女郎立即扬起笑脸,冲他奔去,甜甜地唤道:“白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们都说你被个人间女子迷住了,我不信,咱们狐族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如此姿色平庸的凡女,你怎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