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对月自怜,想着自己不仅肤白貌美,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兼有任劳任怨任欺负的美好品质,简直堪称全方位、无死角的完美相公,怎么娘子竟猪油蒙了心,放着香喷喷的家花不采,偏要折那路边的狗尾巴草呢?
对!在他心中,这世上绝没有比他更风流潇洒,温柔英俊的男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娘子的皮肤可真白啊,好似豆腐一般,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若非他无意间硬闯,只怕还无法一饱眼福,见到她衣衫半褪的香艳模样儿,为了那副美人更衣图,他挨这顿打,值了!
小白继续抚着脸上的红肿,突然觉得也不疼了,相反,还透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仔细一嗅,嗯!是幸福的滋味儿!
正在他自我陶醉时,沈烟开门,端起洗脚水就要往外倒,瞅见他眸儿半眯,垂涎三尺的登徒浪子样儿,心里头就来气,双臂一送,一盆满满的洗脚水便当头泼到了他身上,浇了他个shi身彻底。
“下流!”她撂下两个字,端着木盆转身回房,门又一次重重合上了。
“娘子!”
小白重重抹了把脸上的洗脚水,急匆匆敲门想做解释,灯光却一下子熄灭了,只听得屋里一阵被褥摩擦的声音,接着便再无声响,听样子,她是就寝了。
小白哪儿能这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他施了个术法,将自己收拾利落,却不舍得将脸上的红肿消去。
接着,他化作轻烟,自门缝钻入房中,又用了隐身术,堂而皇之地在她床边晃荡,心里哼哼着:娘子要爬墙,我就看牢她。寸步不离身,看她怎么爬?
第29章 第029章 窃玉偷香未遂
沈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小白擅闯进屋的情景,也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就那样一头扎进来,正好撞见她更衣,偏生还一点回避的自觉都没有,一双狐狸眼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险些瞪出眼眶,若非她尖叫发飙,只怕他还继续看得津津有味!
“臭狐狸!”沈烟半天找不到骂辞,只能学起仙儿这般宣泄。
小白一听,骤然矮身缩进床底,隔了片刻,他才想起,沈烟是看不见他的,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真丢脸,还好没人知道。
他爬出床底,巴在床沿上看她,沈烟一翻身,恰好将脸对着他,四目相对,他半眯着晶亮的眸子笑得鸡贼又欢乐,她却一丝也瞧不见,如此暗中窥视,真是刺激又有趣,就是卑鄙了些,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沈烟绷着一张脸,越想越生气,只是多年的教养,让她不知该如何口吐芬芳,憋了半晌,依然只能愤愤不平地挤出那几个单调的词汇:“臭狐狸,死狐狸,不要脸的混账狐狸!”
窗外的月光铺在她脸上,更衬得她肌肤赛雪,她蹙着眉心,俏脸微皱,两颊还隐隐透着粉,看上去就如同沐浴在月光中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当真是可口无比,食指大动。
小白心中满是柔软,原来娘子骂起人来也这般可爱,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想……亲上一口。
唇随心动,他悄悄嘟起柔唇送上,横竖用了隐身术,彼此碰触不到,权当是满足心瘾,也不会叫她发现。只可惜,沈烟一个翻身,面向帐顶,叫他扑了个空,他怏怏然缩回脑袋,巴着自己的双手,欣赏起她的侧颜,那玲珑别致的轮廓,真是越看越好看。
他慢慢抬起食指,顺着她的额缓缓向下描绘,在她鼻尖稍稍一点,再继续往下,来到唇瓣时,指尖徘徊不去,想象着如此甜美的小嘴,不知轻轻咬下,是个什么滋味儿?
沈烟斜眼看向门外,小白做贼心虚,连忙收回手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隔着屏风,实则什么都看不到。
那只狐狸不会还在外面吧?他到底想干什么?昨晚说了那么多话,今天他依然唤她娘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胡姑娘,明显是他的老熟人,嗯,确切的说,是老熟狐?他虽然待她冷漠,但也处处手下留情,从当初他对仙儿的态度来看,他绝不是一条心慈手软的狐狸,能让他包容的,必然对他很重要,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连接他们的真的只是胡姑娘的父亲而已吗?
还有那个什么飘渺山,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两狐一提起就神神秘秘的,原本她也不关心,只是胡姑娘当时看她的眼神很玄妙,仿佛那是小白金屋藏娇的地方,而胡姑娘那一眼,则是在暗示她,其实在小白心中,她也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飘渺山重要。
一个又一个疑问盘旋在沈烟的脑海里,如同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她索性提起被子蒙住脑袋,在被窝辗转反侧,烦恼不已。
不许想!不许想!不许想!一条狐狸而已,不能拿他当人对待,就像养条狗,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狐狸缺少人的智慧,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既然她阻止不了他,那他高兴怎么唤就怎么唤吧,就当“娘子”等于“主人”的意思吧!
至于什么胡姑娘,飘渺山,这就更加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了,她犯得着想这些无聊的东西吗?对!压根儿就不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