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性格随你嘛,对不对,师父?”桐笑非嬉皮笑脸的,单手撑过椅背,就从后面翻到了前头。她站站好,微张开手臂:“看,我穿这一身是不是特别帅?”
“帅个鸡毛!”关风月扬起手,作势要拧她耳朵,桐笑非缩了缩脖子,眼巴巴地盯着他,关风月顿了顿,收了手:“下不为例!”
“哎嗨,我就知道师父是疼我的!”桐笑非将自己脖子上的吊牌拎起来,晃了晃,“您猜猜看,这是什么?”
关风月眯起眼睛观察了很久,都没看出任何端倪:“刚刚外面的那个小姑娘,好像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牌牌。”
“那是屠凌屠大人。”桐笑非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惩恶司司长,我们的首座,师父你可不能不敬她。”
“首座?”关风月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搞懂,“什么首座?”
“泰山府四位司长,惩恶司屠凌,赏情司贺安知,断尘司郭明恩。”桐笑非又暗示性地晃了晃手里的吊牌,关风月却在装傻充愣:“那还有一个呢?”
“我啊!”
“你?”
“对啊,”桐笑非瞪圆了一双漂亮的水杏眼,“难道,不像吗?”
“啊?”关风月两个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噗嗤一声,大笑不止,“那泰山府君是不是老眼昏花,让你做了一司之长?”
“我怎么了?你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你自己!”桐笑非气鼓鼓地收了吊牌,关风月摆摆手:“好好好,我家小非最厉害,比师父都厉害,可以了?”
“那可不!”
桐笑非刚说完,又不自觉地发笑:“师父,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老了很多呢?胡子也不知道刮一刮,都快长到耳朵根了!”
“人间情长,不知不觉就和岁月一起变老了。”关风月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一个慈爱的长辈。
桐笑非两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颊,掩去了久别重逢的苦楚和伤感,她应该比过往任何时刻都高兴的,怎么能哭呢?
“走吧,我们回去了。”关风月想起地上的三个人,有点头大,桐笑非道:“我都检查过了,师兄他们没事。”
说着,她就将腰间的葫芦解下来,交给关风月:“我出来之前,特地让安知帮我做的,您试试看用着顺不顺手。”
关风月接过,看都没看就挂到了腰间:“我徒弟送我的,不好用也得用啊,是不是?”
桐笑非头一歪:“那你倒是用用看呀,我还指望着回去吃您做的晚饭呢!”
关风月略微愣了一下,才明白小徒弟的意思,他挠挠后脑勺,将葫芦口对准地上的三人,念了几句咒语,便将他们悉数收了进去。
“我总觉得我举着这葫芦,就跟西游记里的金角大王似的。”关风月莫名嫌弃,“我们是不是也该与时俱进了?”
“等回家再想这些事情吧!”桐笑非推搡着他,“快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讲呢!”
“行行行,你让为师好好走。”
“快点——”
傅青竹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朦胧的意识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深渊里,想要往上浮,却怎么都到不了顶,只能不断下沉。耳畔似乎拂过微弱的风,隐隐地好像有人在呼唤他。
“你醒一醒!再睡下去就没饭吃啦!”
傅青竹心头一惊,立刻从无尽的梦中醒过来,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站在床头,满脸堆笑:“你醒啦?快吃饭,再不吃就得凉了!”
“你是?”傅青竹揉揉眼睛,很是无辜,对方咧咧嘴:“我叫桐笑非,你好呀!”
“你,你好。”傅青竹没有适应对方的热情,表情还是很呆滞,桐笑非放下碗筷,道:“那你先吃,我出去找我师——找点零食了。”
说完,她就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门,傅青竹眨眨眼,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关风月的家。
“唉——”他长叹一声,打算下床去外面,傅青岩却系着围裙进来,道:“你别动,身体还没好。”
“啊?”傅青竹摸摸自己,“我不挺好的吗?没少胳膊断腿啊?”
傅青岩摇摇头:“先把饭吃了,不然不许下床。”
“嗯?”傅青竹满脸都写着问号,对方却不管不顾地端起饭碗:“我还可以喂你吃。”
“哈哈哈哈哈哈········”
客厅里坐着的桐笑非咬着冰棍,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其实并不情愿这俩人再续前缘,Yin阳相隔,人鬼殊途,加上这千年时光流转,还能有多少爱意残存呢?若是回忆起前尘旧事,想起那些缠绵纠葛,两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但是师兄,我还是希望你开心,只要你开心,那就比什么都好。”桐笑非伸了个懒腰,跳下沙发,从腰间取下一串木牌,挂到了阳台的窗檐上。
“这样才是我们的家嘛!”桐笑非两手叉腰,非常得意,晚风吹过,那木牌转了个好几个面,上头清清楚楚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