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什,和牛翠萍拼命,饭店里外,行人看了一
大片。我连忙把梁欣拉出来,叫了辆出租车,把醉熏熏的她拉了回来。
夜越来越深了……坐在床沿的淑娴看着浑身难受的梁欣,对我和红莉说:
「今天,我和梁欣到县城进货,刚办妥,她看见你后,对我说,她有事,叫我先
回,谁料……」我既难过,又心痛,俺能说啥?
我也知这事算不了。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忙到了十点,我刚想上床睡觉,梁
欣和红莉来到了我的宿舍。平常俩妮子来这,有说有笑。可今天,全都蔫蔫的,
没待我让她俩就并肩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刘哥,我今天到县里了,一则给
人家赔情道歉,给你算饭钱。二则去饭店会会那俩浪货。这事,我全问清了,完
全是那胖女人搞的鬼,完全是胖女人一手安排的……那俩浪货,是发廊小姐,是
胖女人安置专门害你的,我再不去,公安局的人就来了,抓你的现行……」梁欣
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发梢。
红莉说话可比梁欣大方:「刘哥,今俺俩进县城,欣欣姐说的对,你也真是,
你又不是不晓得胖女人的底细,几十岁了还能上了她的当……」为了打破这尴尬
的气氛,我和红莉开了一个玩笑:「莉莉,你和萍萍一般大,前几天还叫我叔,
才几天,我的辈咋就小了妮?」
红莉看了梁欣一眼,答道:「刘哥,今我和欣欣姐结拜,俺俩是姊妹,她叫
你哥,你说,叫我叫你啥?」梁欣拉了红莉一把:「莉,别说那不搁盐的话。今
天说正事,你咋越说越离谱。——那天,俺跟老板进城办货,看见胖女人拉你,
想着必有縁故,怕你吃亏,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果果不然……」我无可奈何的哎
了一声。刚开口:「欣……」我还没说完,梁欣就打断了我。「哥,你的难处俺
也想过,可你想,要不是我那天搅和,这事传出去,你咋有脸见人……」
红莉说的更好听:「刘哥,俺嫂有病,不能那个……,」她用俩手作了一个
性交的动作,接着说:「啥时你刘哥想了,给咱姐妹招呼一声,保证供应,免费
招待。要不比那俩货强,我头朝下走……」梁欣拽红莉:「别胡说,也不害臊。」
红莉不以为然的:「咋,不是你路上叫我说的?」我赶紧答话:「别吵,别吵,
这话我不该说,萍萍妈有病这几年,俺不是吹,咱没半句闲话!」
梁欣打断了我的话:「你这话我信,可咱都是明白人,吃人家嘴短,拿人家
手软。没事人家能请你,你们既是同村,又是同学,这么多年,人家咋不请你。
还不因为你是工程师,手里有权,笔下有钱。不为多要钱,人家请你干啥?」我
坐在床头上说:「好妹子,你哥啥事都明白,可人话在尘世上,难啊……」梁欣
扭脸往这窗外,「刘哥,你再想想,人家拿钱走了,倒霉的是谁。俗话说,喝凉
水使官钱,终久是害。」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挂在墙上的大钟,的的答答的
走着。
不管咋,我觉得,梁欣在大槐树饭店闹的那一出,牛翠萍肯定饶不了我……
【三十四】
清晨,单关独宿的我,借着屋顶高高窗棂透进来的微微亮光,收拾着我两个
月前,进看守所带的简单行李。一股股寒气穿窗而入,吹的我不由自主的打冷颤。
都进十月了,别人早换了毛衣毛裤,而我还是进来时穿的秋衣秋裤。
自从昨晚,白发苍苍的杨所长,把我无罪释放的手续,从厚厚的卷宗里抽出
来,慢慢的往我手里递,他先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
气,缓缓的说:「老刘,这年月,作人难,作好人更难!」就是杨所长这句话,
使得满腹冤屈的我,差点掉了泪。我低头从杨所长手里接过这几张薄薄的纸,叠
的方方正正,装入上衣口袋,步子沉重的走出杨所长的办公室。
黎明,天气灰蒙蒙的,但我早早的守在门口,静静的等候那两扇紧闭的大铁
门开启。自天而落的毛毛细雨,打湿了我的行李,衣衫。这俩月的牢狱生涯,我
真像作梦一样,周而复至的像走马灯似的,一遍遍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中秋佳节,金风送爽,皓月当空,喜气洋洋。每年的今天,都是俺晋南人团
聚的日子。远离故土的商贾官吏,庶民百姓,谁不搭车乘船,归心似箭的返回家,
与亲人谈天论地,共叙家常。若进农家院,那全是户户全家围桌而坐,嚼咬着甜
美的月饼,品尝这刚摘的瓜果。欢乐喜悦的气氛,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