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粘上的一些细碎的小雪花,盖上了罐子,又往另一处走去。
徐灯灯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片盛开的兰花。
“这是寒兰。”晏闲给他介绍,“漂亮吧。”
徐灯灯点点头,“这时候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它怎么还在开啊?”
晏闲轻轻用木匙从那花瓣上敲下来那么一点雪,说:“寒兰一般长在山谷,溪下一些比较shi润的多石的地方,这里正好是个凹下去的位置,一般下雨下雪的时候,水都流到这里了,这是秋寒兰,正好这个时候开。”
他采完那点儿雪,换了个地方继续采,拢共就那么几朵花,上面的雪花少之又少,采了一个多小时才采了不到一小捧的雪水。
徐灯灯在一旁看着他,有些担忧的说:“别弄了,我看天都快黑了,一会儿我们回不去西平怎么办?”
晏闲自顾自地采雪,说:“没关系,今晚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到了傍晚雪越下越大了,徐灯灯身上穿的橙色羽绒服,浸了星星点点雪水,被打shi的地方变成了暗红色,晏闲叫他在屋檐下躲着,然而他自己采完雪之后,指尖都是红的。
徐灯灯见状有些难受,“你不用这样的。”
晏闲笑了笑,“不用哪样儿?”
徐灯灯嘟囔两句,说:“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他自小父母就严厉,虽然爱自己,却也打打骂骂一样没少过,他习惯了别人这样对他, 猛地有个人这么温柔,他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他扭扭捏捏地说:“你就做自己就好。”
晏闲挑了挑眉,“做自己?”
徐灯灯点点头,“就你一开始那样爱答不理的样子就行,我还能承受,不必为了…讨好我,做这种事情,我不太…习惯。”
晏闲一愣,片刻唇角勾了勾,说:“看不出你还是个抖m。”
徐灯灯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凑过去脑袋,一脸好奇地问:“抖m是什么?”
晏闲把罐子塞到他怀里,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说你乖巧又可爱,非常听话。”
徐灯灯“哦”了一声,晏闲见他想也不想就信了,失笑一声,他找了张纸擦了擦手上的雪水,牵着徐灯灯往回走,晏闲微凉的指尖摩挲在徐灯灯掌心,那丝丝凉意顺着他掌心传到心里,徐灯灯居然也没有甩开。他跟在后面看晏闲的头顶上的发旋,晏闲的头发黑的发亮,头上的发旋也漂亮的不得了,雪花落在他头顶上片刻又消融,发梢被染的shi漉漉的。
他听到晏闲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这些还不够,明早我再来采一点儿,才将将够煮一小壶的。”
远处的山白茫茫一片,雪越下越大,徐灯灯眼眶悄悄红了。
晏闲见他许久不答话,回过头看他,见他眼睛红红,问:“怎么了?”
徐灯灯摆摆手,吸了吸鼻子,“刚才有雪花落在我睫毛上了。”
“哦?”晏闲顿了一顿,凑过来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吹了吹他的眼睛,徐灯灯连忙推开他,“不用吹了,又不是沙子,早就化啦。”
晏闲放开他,从喉腔里发出一声笑,嗡嗡的,震得徐灯灯脑仁儿疼。这时候晏闲朝他伸出手,他却死活不牵了。
“我自己能走。”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抱着怀里那只罐子,带着红通通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小脸蛋儿,朝随霜居的大门走去。
晏闲在后面看着他,也紧跟过来,徐灯灯却走的更快了。
晏闲愣了愣,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走到随霜居门口,晏闲轻轻叩了下门,徐灯灯在他一旁有些局促的抠自己的手指头,晏闲皱了皱眉,想抓住他的手叫他老实一点儿,刚伸出手徐灯灯就躲了躲,晏闲一愣,收回手抄在口袋里,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了。”
徐灯灯抱着罐子悄悄说:“泰叔还在里面呢,我还不太想这么快见家长。”
晏闲一愣,笑容逐渐隐去,他说了声“好”,然后从他怀里取回那罐子兀自进了屋。他背影挺拔,脚步稳健,就是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他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徐灯灯挠了挠头,有些手足无措。
一定是生气了,脸色都变了。可他举动的确有点儿过于亲密了啊,虽然他俩在一起了,但他徐灯灯是个保守的男人,怎么能叫他说牵手就牵手,还是在有长辈的地方。
他打开手机偷偷上网搜了搜,“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哄?”
底下出来一堆问答,看来许多人有着和他一样的困惑。
他随意点开一个网页,跳出来一个回答。
上面写着“最好用的一招,撒娇,往他怀里一扑,用眼睛深情的望着他,保证他一会儿就好。”
他倒吸了口凉气,想象了一下自己撒娇的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把手机重新放到兜里,跺跺脚换了拖鞋进了屋。
泰叔一见他俩进来笑容满面,赶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