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巽:“……”支妙音是司马曜的人,如今嵇彻已经数次驳了司马曜的面子,现下挑衅支妙音没有一丁点好处,反而还会让司马曜多想。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睚眦必报的阿彻特别吸引人???
那支妙音也是光风霁月之人,举着那杯茶一饮而尽,对嵇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理应为先生敬一杯茶,只是贫尼技不如人,不若便先欠着,等贫尼练好了本事,再来找先生喝茶,先生以为如何。”
此次是他先挑衅的,因此算是欠支妙音一次比试,嵇彻闻她言,温和道:“随时恭候。”
嵇彻与支妙音说话间,夏侯巽不经意间瞥见司马曜意义未明的眼神,心中一颤,再看过去的时候司马曜已经恢复了满面和煦的样子。
宫人击缶,宴会开始。
……
酒过三巡,司马曜状似不经意问道:“侍中说,夏侯公子和嵇先生已来建康数月有余,可否习惯在建康的起居。”
夏侯巽笑道:“建康繁华,令人眼花缭乱,虽已来数月,但仍有些地方未曾去过,不免让人遗憾。”
司马曜道:“听闻你和阿琰阿遏关系匪浅,你要去哪里便要他们带着你去吧。”
夏侯巽道:“是啊,和阿琰阿遏他们认识以来非常开心,想起马上就要分别不免有些伤感……”
司马曜惊讶道:“夏侯公子这是要走了吗?是否我晋国招待不周,若非如此还请多留些日子!”司马曜当然关心他们的去向,夏侯巽倒是无所谓,他身上蜃云图已经消失,毫无利用价值,只是这嵇彻身怀绝世武功,若是前往北地,为苻坚效力,只怕他们南朝该要头疼一阵子了。
夏侯巽苦笑道:“建康风土人情让人沉醉,只是瑶光那妖女用弄月掌重伤于我,若是不尽早拔出寒毒,只恐有性命之忧!我此行便是要去薄雾谷根治内伤,若是此行顺利,待来日再来建康与诸君同聚。”说着,他举起酒杯。
司马曜也举杯示意,只要不是去北地便好。本来他对夏侯巽和嵇彻同谢家兄弟走的近很是提防,但眼前的大敌还是秦国,若是他们不去大秦便已是好的结果了。
筵席结束之后,司马曜便留夏侯巽和嵇彻在宫内小住,夏侯巽急着想问夏侯珏的事情,自然求之不得答应了。
嵇彻和夏侯巽同住一个小院,本想与他一起过去,岂料齐威侯道:“我与阿檀数月未见,他如今马上又要离开建康,今夜便同我一同/睡吧,许久也未好好聊过了。”
夏侯巽眼睛一亮,拉住他的手,道:“我正有此意。”
嵇彻见他心急的表情,只好将“阿檀内伤未愈,不宜长谈”这句话吞了回去,那表情仿佛吃了一个大瘪一样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是丧的一逼……感觉水逆没有尽头,躺平哭死不起来……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耿耿长夜/帐/中谈
眼看着夏侯巽和夏侯珏兄友弟恭般离开了,旁边为嵇彻引路的内官道:“嵇先生,更深露重,不如就由老奴引着您前往荔香苑早些休息吧。”
嵇彻默不作声,淡然点点头。
虽然这位嵇先生十分淡定,但不知为何内官就是感觉他此刻心情很不爽。
这厢内官战战兢兢领着嵇彻穿过御花园往荔香苑去了,那厢夏侯巽和夏侯珏二人在距离宴饮宫殿不远的岁雪堂住下了。
那岁雪堂距离司马曜的寝殿星汉宫不过一墙之隔,帝王多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阿珏却被分配在司马曜的寝殿隔壁,足见阿珏这个新进的齐威侯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他们才到岁雪堂,寝殿的门口已经有一拍宫娥在候着了,那些宫娥都齐整地穿着粉红的裙裳,只为首的大丫鬟不同,穿着一袭胭脂色的裙裳,远远看到夏侯珏一行人到了,急忙迎上来行礼道:“侯爷回来啦!”
夏侯珏点点头,随手挥退了众内官,拉着夏侯巽进了内室,那胭脂色裙裳的姑娘领着一干小丫鬟进了内室,那些丫鬟手上捧着盥洗银盆、巾帕等洗漱用的物什立在门口。
那胭脂色裙裳的姑娘问夏侯珏道:“侯爷现下是否要洗漱休息?”
夏侯珏点点头。
那丫鬟挥了挥手,便有两人上来为夏侯巽和夏侯珏更衣,夏侯珏吩咐道:“这是本侯的嫡亲兄弟夏侯巽,你们对他要如同对本侯一般,平日里便称呼他为巽公子吧。黛青,你去为巽公子找一件我的/寝/衣,让他先将就穿一晚。”
黛青回来之后便同另一个丫鬟伺、候夏侯兄弟二人换好了寝衣。换好寝衣后,站在门口捧着盥洗物什的小丫鬟们齐齐上来,伺候夏侯珏和夏侯巽二人洗漱。
洗漱毕,夏侯珏命令黛青给内室又点了一盏夜灯之后,便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不用在外间值夜了,我同巽公子许久未见,今夜要好好说说体己话儿。”
黛青带着众丫鬟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夏侯巽眼见室内无人,刚要开口问阿珏,就见阿珏将手指比在嘴上,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