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午夜子时,城门已经下钥,坊外宵禁早已开始,季家宅子所在的坊市,多是普通宅院,虽有少量几家行商,这时也早关门休息,唯有季宅灯火通明,焦急在等摸黑遛出去的人。好在受京郊宅邸的侍卫只是普通武官,辛里极容易的找到看守稍松的前太子妃那,大致了解过情况,没敢久留。
大约在丑时刚过,众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回辛里,见他面色Yin郁,忙迎上去道:“打探下来,怎么说?”
辛里跑了半天,用茶壶对嘴灌完,喘过气道:“孟广亨死后,因为皇上一病难起,便交由太子打理一切丧仪。哪知二皇妃去太子在外的府里商量事宜,尽在外府的库里发现细粉末。当时太子妃也注意到了,只是她不知是何物,也没注意到皇妃会取了少许回去。后经太医查验,与毒死二皇子的毒是一种。”
季肃善眉头打结几乎堪比麻绳,“太子在京城的府邸,多年未去,怎么会藏有毒害孟广亨的毒.药,若非这次意外,怕是直到太子登基也不会踏入。而且如果真是太子下毒要害孟广亨,又怎么会轻易让皇妃进去。孟帝好糊涂,难道看不出其中蹊跷?”
虚生熬了这会儿,眼皮耷拉,只好白昭容泡来杯醒神茶强撑Jing神,他吹着茶面热气,神色倦怠道:“所以废储旨意写得也含糊,他就是不糊涂,太清楚将这丑事公开的结果。”
怀明墨眼白微微泛红,情绪略有些激动,痛恨道:“他是怕朝臣质疑,到时查出真相。毕竟已经折损了个儿子,绝不能再毁去第二个。”
“那太子呢?成为牺牲品?”季铎瑞一拳击在案几上,小桌顿时四分五裂。
虚生耸肩冷笑道:“与权势在手相比,太子的冤枉算得了什么。他很清楚可能是哪几个儿子下的手,可是这几个儿子眼下根基不稳,威胁不到他帝位。如此对他而言,是真相重要,还是帝位重要,显而易见了。”
“好个明君,原来这就是明君的表率,实在令人大开眼界。”谦和惯的季肃善冷不防地开口嘲讽。
白昭容愁眉道:“现在怎办?你们既然知道,还不快去给他翻案。”
虚生摇头道:“不可,要保命,保季家,他就不能再东山再起。”
“可也不能让孟英桓jian计得逞。”怀明墨气氛地开口。
虚生非常困乏,强打Jing神才没多久,眼皮又快要紧闭,忽地他察觉体内真气有异,只是那股气像淌过干涸地的清泉,让他觉得很是舒服,Jing神头似乎也好了些。
怀明墨很快发现虚生有恙,忙上前关切地问:“那不舒服?”
虚生故意掩嘴打个哈欠,不愿透漏口风,浅笑道:“没事,就是有些困。”
让个内伤未愈的人陪大家熬夜,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季肃善遂道:“时候确实已经不早,有事大家明天再商议,都早些休息吧。”
虽说练武之人Jing神要比常人好,但熬夜总是个苦差事,所以谁也没异议,散场离开。只是怀明墨的屋是在宅子最里,需要走上几步,平常走来没觉多远,可眼下Jing神不济,这路走得愈发慢。
怀明墨和虚生比肩慢步,等周围人都散去,忽地抓上虚生手腕,两指准确无误地搭在虚生脉上,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回答我,别想像忽悠他们一样来骗我。”
谎话被戳穿,虚生并没有惊慌,轻快笑道:“我现在说不清,反正不是坏事。”
怀明墨的手扣得紧,似是用上半分万生心法的功力,听虚生对自己敷衍,气愤低骂了声,“还不跟我说实话。”
“痛!”虚生这招果真有效,怀明墨急忙松开手。
五月初的夜里仍有些清凉,虚生拉了怀明墨急急要回屋,边走边说:“我撒点小慌都能被你一下看穿,哪里敢跟你说假话。适才我确实觉得内力有些异样,但是就俄顷间的事,所以我不敢瞎猜测……”
怀明墨被虚生随意拉扯,一点不反抗,就听虚生絮叨,快走到房门时,才总算听出大概。
“你怀疑自己内力正在恢复?”
虚生快步跨进门,直接栽倒上床榻,累得已管不上换屋内软拖,懒懒道:“大概是吧。”
大概?怀明墨似乎不太满意虚生的回答,轻声关上房门,大步走到虚生身边,想再追问,却发现虚生已经呼吸缓慢,显然刚闭眼便睡着。没多久,他耳边传来那像在睡梦里不满的哼哼。
怀明墨无奈叹了口气,拿虚生实在没法,只好合衣跟着睡下。
耳畔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虚生悄悄睁开眼,冲那一本正经的人稍挤眉弄眼,甚至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哪知他舌头还没收回,已经被温热柔软的东西卷住,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心里大呼哀哉。
两人酣畅淋漓地睡饱睡足,全忘记旁人的感受,结果次日清早沉香进屋吓着了。
“阁主,你们下回就在门口贴张非礼勿扰的纸吧。”辛里的余光偷瞥向虚生,拇指朝沉香指,怜惜道:“看她受得这刺激,那脸蛋红的跟喜蛋似得,可怜她每次撞见你们干正经事。有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