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是被夏执鸣抛弃的,可惜这个期盼夏执鸣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他是在做梦。
做梦吗?夏隽再次看向那个背影,戚江渚背着他的书包,显得那样不lun不类。夏隽满腔的酸涩和无所适从的情绪冲撞无门,又汹了上来。
夏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从小到大比起别人,他缺失了太多东西,那些都不是哭和闹就能解决的,他知道眼泪没用,没人会在乎,他也从来没有对此有过期待。
就算有期待,结果也是被践踏。夏隽很清楚这一点,这是他最先学会的东西。
他在戚江渚的身上尝到了在此之前他完全不敢想的一些东西,很新鲜、很可怕但也令他兴奋。人似乎就是不知足的,戚江渚朝他伸出手,夏隽即便会恐惧也无论如何都想要去牵。
为了避免笨手笨脚的戚燃捣乱,戚江渚罚戚燃在门口站五分钟。
“凭什么?”戚燃嚷道。
“不满意可以去客厅坐五分钟。”戚江渚从柜子里取出药箱,连头也没回。戚燃被成功气走,转移到客厅看电视剧去了,为了抗争他哥的专断独行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大。
夏隽坐在椅子上,裤脚挽了起来,这会儿灯光如昼,伤口看着有些吓人。
上药的过程,夏隽咬着牙极力忍着,但紧绷的肌rou却背叛了他。
戚江渚抬起头,问道:“疼了?”
“没有。”
戚江渚帮他消了毒,之后又涂了一层药水,伤口的疼痛渐渐退去。夏隽又听到戚江渚叮嘱道:“待会儿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伤口别沾到水。”
说着话戚江渚伸手又把他的裤子往上挽了下,担心会碰到伤口。
他的手时不时会碰到夏隽裸露的皮肤,夏隽坐立不安,僵着腿也不敢动。
“之前给戚燃找了几个家教都被他气走了。我最近有点忙,没有时间管他。”
闻言夏隽一愣,不知道戚江渚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但也不由得想起这段时间只要一放学他就和戚燃混在一起,什么都干了,就是没专心学习。怪不得戚燃最近这么放肆,原来是因为戚江渚最近不常在家。他们一起“鬼混”的事儿肯定被戚江渚发现了。
夏隽紧张的腿又绷得老直,戚江渚注意到了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平时放学之后有事吗?”
“没有。”夏隽迅速地说道。
“想请你帮个忙,给戚燃当一段时间家教。”
夏隽一时失语,有些疑惑地看向戚江渚,他在戚江渚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看得出来,戚燃还有些怕你,目前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提供食宿,你人到了就可以。要求是有些苛刻的。你觉得怎么样,夏隽?”
在戚江渚说第一句的时候,夏隽还有些懵,但戚江渚之后说的那些话,戚江渚在考虑他的情绪,温和地询问他的意愿,这些都让他明白过来。他很清楚,戚江渚是在安抚他。
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把他留下,也找一个理由让他可以心安理得。
给戚燃找家教,戚燃不听话大可以找更严厉的,可以找出一大把比他好的、比他合适的。戚燃是怕戚江渚的,如果戚江渚都管不了他,夏隽又能做什么?
戚江渚说这些话,提出要他帮忙……分明是戚江渚在忙他的忙,他说不出话来。
他好像被戚江渚看穿了,戚江渚知道他的软肋和恐惧。
太可怕了。
夏隽抬起头看向戚江渚,想努力分辨、想找出些蛛丝马迹,可他在戚江渚身上得到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温柔。
他不应该答应,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可是让他立刻拒绝,回到那个只有他自己的宾馆房间,他也不愿意。
“还考虑什么啊,夏隽说行!”戚燃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门上,宣布道。
因为戚燃横插一脚,闹了一顿,夏隽做家教的事情敲定了。夏隽洗完澡躺在单人床上,时间很晚了,房门和灯都关着。
他睡不着觉,借着窗外的月光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在这个小空间里嗅着和那个家不一样的洗衣粉的味道。这张床他睡过一次,他不自量力喝高了的那天,好像就是这张床,这样想着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他见戚江渚第一面直接就扎到对方的怀里去了。
真是丢人。
夏隽翻了个身,脸冲着墙,不想去回想这件事,但偏偏思路又跑向了另一个轨迹。
戚江渚好像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是忘了吗?
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只敲了一下。夏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半天没动静,过了会儿又敲了两下。
这次他听清了。这么晚了,来敲他门的只有戚燃,夏隽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准备和他对接信号。
他趿拉着拖鞋把门打开了一个缝。
“快快快,开大点。”戚燃蹲在门口,压低声音指挥着。
夏隽心脏砰砰直跳,担心戚江渚从哪儿冒出来。
“没事儿,我哥早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