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吻了吻那人的嘴角,有如在亲吻锋利的兵刃。
落在窗边的黑色身影一只手顶住抬上来的窗户,另一只手抓住瓦罗格健壮的手臂,轻轻地从窗口跳进了阁楼。
穆枭的舌头缠上来的时候,瓦罗格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哼笑声。对瓦罗格来说,穆枭的吻技并没有很高明,可他偏偏被那冰凉柔软、犹如蚌肉的舌给俘获了。说不清也道不明,他只觉得穆枭舐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有细小的火苗在幽幽燃烧,烧得他从喉咙到灵魂都止不住地感到干渴。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魔混血,却能让他烧得煌煌烨烨,瓦罗格在心里嘲弄自己的同时,也越发迷恋穆枭给予他的瘾。两人的情欲伴着交缠的舌一起狂乱地舞蹈,唾液和血液混杂着,洪水般淹没了残余的理智。舌尖相抵又仓促分离,进退翻搅;牙齿磕碰顶撞,仿若两头困兽各自撞笼。这样的吻,是爱人又似敌人,谁也扑不灭谁。
穆枭扒了扒瓦罗格的裤子,堪堪露出一点臀缝,纤长的手指在尾椎周围轻抚摩挲,紧致的臀肉跟着手指的动作轻轻地颤抖,瓦罗格忍不住来回蹭着穆枭的胯。
“这就想我了么。”
“嗯......想撸尾巴了?”瓦罗格双目满含爱欲,他捧住穆枭光滑细腻的脸,额头抵着双角询问。
正当他解开衬衫第一个纽扣的时候,瓦罗格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手臂牢牢地套在他的腰间,好似扑到猎物的捕食者。壮实的胸肌紧密地挨着他的后背,偏高的体温和强劲有力的心跳透过两层单薄的衣物清晰地传了过来,仿佛就连他自己的胸腔也跟着瓦罗格开始鼓动起来。
“我哪次只撸过你的尾巴了。”穆枭低沉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他把手放到了瓦罗格的裆上,稍微使劲捏了捏。
他转过头,冰冷的手掌抚上那颗在自己肩头蹭了蹭的脑袋,披散下来的暗金色发丝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微小的光,像极了殉葬品上的丝丝金缕。纤细的指尖从其间划过,柔顺的触感根本不似这个人的脾气。
束着瓦罗格头发的松垮发绳被穆枭略带粗暴地扯了下来,稍稍过肩的金发彻底披散下来,穆枭放在瓦罗格后脑上的那只手蹂躏得更加起劲了。不过瓦罗格也没有闲着,原本环在穆枭腰间的双手急促地伸到了领口,开始肆无忌惮地撕起穆枭的衬衣。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觉得刀面都快被他擦成了镜子,敲击房顶的雨声里总算掺入了熟悉的脚步声。瓦罗格收刀入鞘,蹭地从矮凳上站了起来,把刀放在桌上后便快步走到了窗边。他推开窗子时,生锈的窗框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上去和濒临死亡时呻吟不绝的怪物没有区别,令人牙酸又抓狂。
“我说了,叫我穆枭。”说罢,那只带着凉意的手忽地摁住瓦罗格的后脑勺。穆枭刀片般的薄唇和瓦罗格饱满微热的双唇热情地纠缠在了一起。
瓦罗格的一
“小鸟儿,你走了之后老子的刀都快擦成餐刀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瓦罗格关上窗,一边调笑着一边坐到了床边,眼含戏谑地望着眼前人的背影。
瓦罗格不满地捏了捏穆枭的脸,“啧,你还真难伺候”,略微嘶哑的嗓音里听不出一点点抱怨,反而更像是在调笑自己年轻的爱人。
瓦罗格偏头,打量着眼前这张他记不清看了多少年的脸。吸满了雨水的黑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水珠从额骨滑过眼眶,越过颧骨流到下颌,最后滴落在洁白的衬衣上,留下透明的水渍。瓦罗格的目光就顺着雨水的痕迹,将眼前人的面部轮廓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崩开的纽扣不知飞到了房间的哪个角落。衬衫下露出的白皙胸膛看上去并不单薄,大片烧伤的疤痕从锁骨一直覆盖到蝴蝶骨,左肋下方还有几处枪伤,若隐若现的肌肉随着穆枭逐渐短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继续作乱,一条粗壮的尾巴如树藤一样盘上了他的手臂。尾巴末端的毛团在手臂内侧不停地蹭动,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窜遍了穆枭的全身。他有些愠恼,于是“啪”的一巴掌拍在了瓦罗格挺翘的臀瓣上,棕色的皮肤很快就浮上了微红的色泽。
瓦罗格粗砺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了穆枭的口中,浓烈的血腥味顿时盈满了二人的口腔。穆枭已经尽量收起了自己的尖牙,但还是敌不过对方急切的入侵。粗糙的舌在穆枭的嘴里四处撩拨,宛如某个传说里在大地上肆意横行的淫乱巨蛇,将每一个角落都搅得天翻地覆。遁藏在穆枭体内原始的欲望就像一头徐徐苏醒的凶兽,被瓦罗格的放浪引出了隐于阴影下的一足。
直到大脑几乎要麻痹的时候,两人的唇才勉强分开。瓦罗格急不可耐地把穆枭推上了床,自己则跨坐在穆枭的身上。木质的单人床吱呀作响,瓦罗格听闻还恶意地在穆枭身上晃动了几下,可怜的木床摇得更厉害了。
那人脱下斗篷,随意丢在了一边。斗篷下的躯体虽然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颀长而又挺拔。衣物之外露出的皮肤纵使是在昏暗的烛光下也透着惨白,青紫色的血管纹路在脖颈附近若隐若现,看上去像极了攀上白色大理石柱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