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很烦躁。
劣质谷物发酵蒸馏后形成的酒Jing味宛若经久不散的浓雾,在他的鼻腔里四处流窜,又不知怎么钻进他的两条泪腺,逼得泪水直漫出眼眶。
他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一只手伸入裤子口袋拿出一条白净的手帕,只是那手帕还没探到脸边就被身后路过的一个醉酒大汉撞到了地上。
“抱......嗝......抱,抱歉......”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身形摇摇晃晃,汗毛贴在油腻的肥胖小臂上,还两次无意间擦到了穆枭的背上。他迷糊地后退了一步,确认了一下方位才继续朝大门走去。可惜那男人身上难闻冲鼻的酒臭和汗臭并没有一起被带走,倒像个强力的魔法防御阵一般,一直罩在穆枭的附近挥散不去。
穆枭捏紧拳头,四下搜寻掉落的手帕,然而只看到原本素白的手帕此时犹如嵌进地砖里的污秽样子,帕面上肥大乌黑的泥巴脚印简直脏得扎眼。他咬紧牙关,双拳颤动,太阳xue处青紫色血管凸成了显眼的纹路,苍白如纸的脸也黑成了一片。
正坐在吧台上,周身云雾环绕的穆枭现在真的很烦躁。
“这算是魔鬼的眼泪吗?”低沉的戏谑穿透了穆枭的鼓膜,激得耳骨都有些发麻,眼角沁出的泪水被对方粗糙的手指草草拭过。瓦罗格亲昵地搂着穆枭,两人真正是前胸贴后背,他的下巴埋在穆枭发间,冒尖儿的胡茬轻轻地摩擦发旋,自耳边垂下的暗金色发丝也微微扫过光洁的脸颊,惹得穆枭心头一阵搔痒。
瓦罗格嘿嘿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一个沉甸甸的大玻璃酒瓶重重地嗑在木质吧台上,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只蒙着一层脏兮兮的灰尘。
“五年了,你不是老跟在我后面想蹭酒吗,正好今天哥就请你喝个够,也顺便庆祝你正式从小崽子阶段毕业。”
他笑了笑,胡乱揉了一通穆枭的脑袋,接着招呼酒保给他上了两个新酒杯,漫不经心地咬开酒瓶上的木塞,转眼将两个杯子全都倒满了。
穆枭理好被瓦罗格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头发,一声不吭接过瓦罗格递来的酒杯,杯内晶莹的酒ye被大咧咧的动作晃了出来,洒在穆枭的手背上,一阵浓郁的酒香霎时四溢开来。穆枭舔去手上的酒ye,眨眼间味蕾尽数沦陷在馥郁的香气中,绵柔的ye体似nai油和焦糖混融在一起,涓涓淌入喉管食道。舌尖的甘甜退去后是仿若火花跳动的辛辣感,裹挟着醇厚的木香一齐涌入封闭的颅内,如chao汐般涨了又退,来去又反复。
看着眼前人仿佛不要命似地往喉咙里灌酒,穆枭有些期待地问道:“酒......是你亲手酿的吗?”
瓦罗格闻言放下了酒杯,抻着袖子随意抹了抹下巴脖子上的酒ye,拿过酒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废话,整个大陆仅此一瓶,喝完就没了。”语气里尽是自满和炫耀,说完他还撞了下穆枭的肩。
在今天这个成年日之前穆枭几乎不怎么碰酒,瓦罗格误会的那些“蹭酒”也单纯是穆枭想要跟在他的身边而已——身为兽族的瓦罗格对酒Jing的抗性意外地不算太高。除开瓦罗格还能清醒地去找女人做爱的少数情况以外,大部分时候都是穆枭负责把喝得不省人事的瓦罗格给拖尸回去。
而今晚,瓦罗格属于“大部分情况”。
“谢谢惠顾~”
穆枭在吧台上甩下一小袋金币后就架着瓦罗格离开了深夜里依旧人声鼎沸的小酒馆。夏日柔和的晚风和着此起彼伏的蝉鸣吹得穆枭的心跳都快了起来,耳边是充满酒气的chaoshi吐息,其中似乎还混着模糊不清的呓语。
“啧。”穆枭耐着性子尝试分辨了几个词语,最后还是决定作罢,他心里莫名憋着一团火,快步将人拖回两人暂住了两个月的小房子里。,
穆枭把人放到床上安置好之后原本想回自己的房间,却看到瓦罗格露出的肚皮在烛光下一起一伏的,心里一动便在瓦罗格的床沿边坐了下来。
手中剩下的小半瓶子酒还在大瓶内晃荡,今晚穆枭就喝了一杯,还被狂饮不自知的瓦罗格取笑是“装斯文”,想到这里穆枭不禁坏心眼地揪了揪瓦罗格头上那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圆耳朵。
或许是属于动物的敏感,烂醉中的瓦罗格依旧Jing准地出手压住了穆枭揪他耳朵的那只手,像是梦里成功捕获了猎物一样,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用鼻尖拱了拱穆枭的手臂。拂过手臂的鼻息于穆枭而言就像一个直白的求欢信号,倏地从尾椎骨直窜上后脑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性器不可控地抬头了。
穆枭把酒瓶放到一边,无奈扶住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理不清是什么时候对这个收养自己的兽族产生爱欲的。也许是第一次目睹他浴血杀戮的时候,也许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教导自己体术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偷窥到他和女人在隐蔽的角落里性交的时候,也许......也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任何一个时候。
不过所谓的理由现在都变得不再重要,穆枭只想Cao他,想插入他的肛口,想揉捏他的胸肌和tunrou,想看他通红着脸流泪,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