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踏在覆江岸边泥泞的草地上,侵扰了这片静谧之地者却浑不自觉。蛇族少年将脚上的草鞋踢脱在了一旁,赤脚踏入烟波浩渺的江水之中,任脚边鱼苗惊慌地四处散开,而自己惬意地躺倒在绵软的草地上,只脚拍打着水面。
覆江之于蛇族,就如同淌灵山之于虎族。赤年则如静翕一般,是覆江文翳段的守卫,只是像往常一样独自在江边嬉戏的少年兀自沉浸在混杂着水汽的怡人气息,竟丝毫没有注意到江面卷挟着枯枝败叶向下沉的漩涡,以及江面数尺之下闪烁着的
那浸透了血色的红芒。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起?”
屈膝行礼的人并不敢抬头,像是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将怀里的包裹取出,便双手上抬越过头顶,直到手中的重物被接过才开口说道:“回禀族长,第七起。”
斜躺在石椅上的雄性闻言,轻声嗤笑了出来。他的墨蓝色蛇尾攀着支撑着文翳堂的顶梁柱,边角锐利的鳞片摩挲着石柱上经年不褪的Jing细纹理,像是传达他的愉悦似的愈加向上攀去。
“所以,”这个雄性俊美的脸庞并没有转向地上恭敬的人,他苍白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座旁跪伏之人的头顶,玩味般捻起一缕乌润的发。他勾起了唇角,说:“就连赤年也毫无抵抗之力是吗?”
地上的人没有犹豫:“是的,那怪物似乎并不忌惮赤年大人周身的毒焰,赤年大人死去的时候也无更多反抗挣扎的余地便毙命了。”
此时鸩羽若是胆敢将头抬起,便能看见那仅仅披着一条堙兽毛毯的雄性依着头皮被拉扯的力直起了身子。毛毯顺着健壮的身子滑落,而那泛着古铜光泽的性感身躯竟是遍布着不堪的痕迹!只是那人对自己裸身于这庄严的殿堂之内全无反应,眼里混沌一片,倒像是从未有过羞耻之心一般。
座上的苏炀也并不在乎有外人在场,他像是要将手边的面无表情的脸庞看出花儿来。这目光柔情似水,如若不是那人的左臂分明未有受过伴生之礼的印记,面上又无半点情意流露,倒还能说服别人,这站在蛇族顶端的兽人重结了伴生之礼,不会再做出当年的丑事了。
只是纵使那丑闻影响有多么巨大,被舆论压垮的,也只有那个曾经深受同胞敬佩的战士罢了。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能读取他人所见之事的能力,如若不是你只能听命于我,我倒真想将你撕碎了”听过鸩羽的回话,苏炀终于正眼瞧了他明面上的心腹。只是Yin冷的话语同致命的毒蛇伸出的尖牙一般,鸩羽将头埋得更低,拼命抑制着起身逃跑的本能。
“把赤年的死处理得干净点,还有,”苏炀冷冷哼了一声,“那个叛徒呢。”
鸩羽还未听到下半句,就已经攥紧了拳头,而等苏炀说出口后,浑身的战栗已是压不住了。尤其是殿内骤降的温度,让这个看上去Jing明强干的兽人强大的外壳破开一到漏风的口子,露出里面怯懦的影子。
“尚未找到纣枭大人的踪迹不过纣枭本就善于隐藏,许是仅在文翳段停留了片刻”鸩羽绞尽脑汁地找着说辞,生怕族长不满,降下雷霆之怒来,他这只能耍些小手段的身躯,哪里经受得起。
“呵。”
苏炀仅一声就打断了鸩羽的侥幸,忙住了嘴。
“我的子格如何我自己清楚,只是我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回去闭关,没法将灵能与神树连接,而你,上天入地也要给我将纣枭完整地押回覆江。”
“灵脉又开始sao动了,我搭建了那么多年的蛛网,总算能够得偿所愿,”苏炀用力掐住身下之人的下颌,让那死水一般的眼眸与自己相对,语气却轻柔得令人不寒而栗,“我等你真的是等了太久了”
正如白勒原对覆江有着很深的防范之心,覆江这边的波澜也暂时不会传到莫原和长霖耳中。但羽策既已降临在白勒原,长霖就不会奢望覆江、烟海、岳林,甚至是遥远的数谷和疆格里,对于那天冲天的白芒会毫无所觉。这也是他为什么急切要求戍辕让安逸快速融入这个重视武力的世界。
只不过就算是他,也想不到寒渊对安逸的冲击会产生那样的效果。
戍辕此时正承担着长霖考虑不周的苦果。许是受体内暴乱的灵能影响,戍辕已是尽自己所能地讨好迎合捅入口中的rou蟒,只是略显稚嫩的吸允舔弄在安逸恐怕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持久面前显得不堪一击。所以即使戍辕的下颌都已张得有些酸软,安逸也只是汩汩流出yInye,离高chao总是差了那么一步。
若是戍辕也有纣枭的本事,恐怕就能清楚地看到安逸下腹处,那团因为安逸不得要领的灵能运转,而拼命寻找冲出体内凭依的灵能聚流。或许正由于那碗脊鹿血的关系,尽管安逸体内的灵能在明和调配的萤草汁的安抚作用下调和了不少,可本就庞大的灵能海在这寒渊粗暴的刺激下,加上尚未消退的脊鹿血的影响,竟是甩出了不少安逸此时难以顾及的乱流。
这团在下腹乱窜的灵能聚流也正是安逸如此压抑不住发泄本能的罪魁祸首。
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