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目光微微一滞, 道:“你想说进去的那人和陛下是认识的,谈话声就是属于陛下和他?”
“是, 但他们似乎很谨慎, 即使是在内殿也压低了声音, 属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姜瑜对这倒是理解,她点点头问道:“那之后呢, 你可有等他出来看清他的样子?”
“一身黑衣, 连面上都覆着黑巾。”
姜瑜听完, 若有所思。
黑衣蒙面,这造型有些熟悉,对了,之前冬雪节那个影卫司空。
这是影卫的装束?
这答案一出,倒是都合理了, 影卫只听命于皇帝,晏迟寒性命无虞是肯定的了。
从晏迟寒不再来承漪宫到今日足足四天,这四天时间里, 姜瑜就没睡过好觉,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不会出事,但心其实一直悬着, 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哪怕,她还是有些气恼晏迟寒对她隐瞒,但这都是后话。
姜瑜这边宽下心来,叶曦月却不知道哪里得了晏迟寒得重病许久未早朝的消息,闹着要进乾阳宫。
姜瑜原本并不知此事, 还是某日陪谢芊云去御苑散心时不小心听见叶曦月因此事迁怒自己的婢女,骂声隔了一座石桥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她耳里。
“陛下病重?”谢芊云几日来一直在养病,今天还是头一次出门,听见这消息颇为惊讶,“这是真是假?”
姜瑜不能透露得太多,只能模糊道:“似乎是病了,但元英说并无大碍。”
谢芊云看了她一眼:“你已经知道了?”
“嗯,那天我让绮香去乾阳宫取一件东西,没想到被拦了下来,之后问了才知。”
“可你刚才说‘似乎’……你没见到陛下?”
姜瑜不得不说谢芊云的敏锐,她不过是为了谨慎用的似乎,没想到自己说漏了。
她没有回答,但谢芊云却已经看出了答案。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谢芊云先叹了口:“这段时间我自顾不暇,你们两个怎么了?”
谢芊云是有情人,对于姜瑜和晏迟寒之间的不同气氛自然是十分敏感的,虽然她也担心帝王无情,但姜瑜高兴,她也只有无声支持。
青羽的出现,她其实并不意外,甚至姜瑜搬离乾阳宫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这次竟连面都见不得吗?
姜瑜看谢芊云眼里蕴着浓浓的担忧,不由笑了下:“你不用想太多,陛下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话实在冠冕堂皇,但姜瑜确实无法对谢芊云道清楚前因后果,她看了眼石桥的方向,听见那头的声音愈近,忙拉着谢芊云往前走,岔开话题道:“我们还是先走吧,有人正在气头上,实在不想被招惹上。”
谢芊云了然,跟上脚步。
然而就算她们走得再急,这一片空荡荡的,她们一行一共四人怎么也不可能躲得了。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立刻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女声——
“你们站住!”
姜瑜恍若未闻,继续拉着谢芊云走。
叶曦月站在桥上,一看此景更是气急,直接点名:“姜瑜谢芊云,你们给我站住!”
都被人直呼姓名,姜瑜自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两个人停住脚步回过头。
“原来是惠妃姐姐啊。”姜瑜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
一旁叶曦月朝她施了个礼,没说话。
叶曦月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直接朝着姜瑜瞪去:“你去过乾阳宫了没?”
姜瑜淡淡回道:“没。”
“呵,我就知道。”
叶曦月突然冷笑,怒气像是一瞬间消散了大半,她缓步走下台阶:“还说什么受宠,如今你这受宠的人不和我一样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吗!”
姜瑜默默等她说完,而后才开口:“惠妃在说什么胡话?”
叶曦月嗤笑一声:“胡话?我看你才是消息闭塞得令人可笑,你可知最近陛下生病,榻前仅留了一个青羽伺候?”
“哦,所以呢?”姜瑜面不改色。
叶曦月一滞,一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看她:“你是真蠢还是跟我装?以前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和陛下无比恩爱,现在只留了笑话。”
姜瑜实在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做过她口中说的事,她摇摇头:“惠妃要是说的都是些废话,那我和湘嫔就先行一步了。”
叶曦月倒也没有阻拦,只道:“没想到你连个舞女都忌惮,亏本宫之前还把你当死敌,没想到……啧啧。”
姜瑜并未理会,直接和谢芊云离开。
“叶曦月嘴巴不饶人,以前还有沈安芝压着她,现在越来越嚣张气盛了,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心上。”
一走远,谢芊云便出声安慰。
姜瑜轻嗯一声:“我没放心上,我只是觉得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意思?”
“她说我连个舞女都忌惮,恐